“你们为什么要演出嫡庶不合?”
贺行与贺镜同时看向贺言,贺言颔首,轻声叹气:“这戏是演给凶手看的,杀死我母亲的凶手。进屋说吧,姊姊。”
半个时辰后,贺府偏厅。
沈煜眉头紧锁着,饮尽最后一口茶,道:“所以你们需要查清楚的,是三年前的定宁大劫?”
“是。”贺行道,“定宁大劫涉及的皇子极多,为了找到与天家相联系的突破口,便有了那个雨夜。”
“以身入局,太危险了。更何况是绕着皇室转。”沈煜对着贺言摇摇头,“你才多大,便拿命作赌。”
“母亲不能就这么不明不白地死了,”贺言道,“这是我们唯一能做到的计划。”
“要想接触到大劫的真正记载,只能去北坞和雁停北端。我等没有任何理由离开雁城,除非……”
沈煜思索须臾,抬眼看向身旁的三人,坚定道:“诸位可曾听过盐漕失案?盐漕失案发生干云平,六皇子的生母宋美人便出身于那被灭门的宋家。这两事无论地点还是发生的时间都极为相近,若有重查盐漕失案的机会,说不定能从中窥得那战事的几分。”
“只能等到六皇子势力扩大,再以他的名义上请了,毕竟我等并无提及此事的缘由。”贺言道。
“今年的女考,我会竭力北任。”沈煜道,“助君一臂之力。”
“你想离开雁城?”贺行凑过去,小心翼翼问。
“不会太久的。新帝忌惮沈家与燕王,哪怕我愿去北坞,皇上也不会放我走太久。所以我想到了另一个地方,定远王的封地郕师。定远王于战后衰败,不会难为人。同时廊师距云江与云平都不远,是个恰好的位置。到时我提前打点好枢密院与内阁,不会有问题的。”
贺行盯着她的眼睛,半晌,“嗯”了一声。
沈煜知道他意,是舍不得,只不过在弟妹面前说不出口罢了。
贺行道:“下人已屏了,我带你在府中看看吧。”
沈煜颔首,起身道:“小镜,还有小言,学宫见。”
贺行随沈煜出了门,轻声道:“琮礿,你不必做到这个地步的。”
“先离开雁城也有我自己的打算。我一日在雁城便一日受制于沈文,再加清理燕王党人一事,皇上必不会重用我。而在城外历练一年半载能给足我蓄势的时间,待我再回城,便有了与沈文叫板的机会。贺家也会站在我这一边的,权当是为了扳倒沈文,当然也可因为,你我已成亲了。”沈煜不解地打量贺行,“你捂脸作何?你我难道不会成亲吗?”
贺行忙否认道:“我并非此意!”
沈煜安静地等着他的后文。
“是。。。。。。我是在想、想,”贺行结结巴巴地说,脸已红透了,声音越来越小,“金榜题名时,洞、洞房。。。花。。。。。。”
沈煜被噎住了,把眼神转开,嗔道:“一年前你可不是这样的。”
“晚生知错,淑女莫怪。”贺行轻声道。
“不怪不怪。”沈煜转回眼神,视线描摹着他的面容,“太阳落山了,我要回府了。”
贺行伸手揽过,低头吻上她的额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