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若是同纪洵川的话,他绝对绝对是下面那个。
完了。贺言崩溃地抹了把脸。
一炷香的时间后,贺镜突然推开门,面色发青,手里着一件信封。
“怎么了?”贺言迎过去。
“你自己看,”贺镜声音颤抖,“大哥送回来的东西。”
贺言心里一沉,忙接过信上下扫了几眼。他越读越后怕,指尖抵着字发抖,额头也沁出汗珠。
“燕王亲笔,还有同乌月王室的信件。”贺镜道,“定远王的城府可比你我设想中深的多,小言。”
贺言沉思:“如信中所书,燕王若实则受制,那夏家一事也与纪辰脱不开关系。还得等到舟歌回来,希望她能把事说清楚。”
“要把此事告诉纪清吗?”贺镜问。
“他始终以为燕王才是主谋,应该让他多知道一些。”
“他难道不好奇消息的来源吗?反正不能让他知道大哥的事。”
纪清光华流转的双眸映入贺言脑海,他晃了晃头,道:“这就是计划的好处了,纪洵川从不会怀疑我的。”
“随你怎么吊着他利用他,我不管,别玩脱了就行。”贺镜摊手,“按计划,我会尽快在三司里找到盐漕失案相关的账目,剩下的就交给你了。还有,别怪我没提醒,莫项也回京了。”
贺言把眼神错开,闷闷地应声。“来人!”他朝外喊道,“备车。”
贺镜盯着胞弟的耳洞挑眉:“小言,你回京之后反常的很,自己意识到了吗?”
“我怎么反常了?”贺言哼了一声,“姐,我知道你喜欢揶揄我,但还是换个没这么严肃的情境再说吧。”
贺镜揽过弟弟的脖子:“女子毕竟是女子。尤其是从我问你耳洞的事情之后,你的表情真的极耐人寻味。我的意思是。。。。。。你恋爱了?”
贺言像是被踩了尾巴的猫一样,跳出贺镜的胳膊,满面通红地大喊:“我没有!”
“哎,”贺镜威风凛漂地说,“给姐姐介绍一下弟媳?”
贺言使出浑身力气摇头:“我没有!!”
“胸前那个吊坠是谁送的?”贺镜洋洋得意,“恕我直言,自打我进来,你就在不停地、无意识地摆弄那块琥珀。”
贺言手忙脚乱地把那吊坠塞进衣服里面,然后马不停蹄往外走,留给贺镜又一句“我没有”。
贺镜因为信件而生的紧张与恐惧一扫而空,她笑得如沐春风,对着贺言的背影喊道:“带回来给姐姐看看啊!”
贺言逃上马车。“朔宁王府。”他吩咐道。
马车平稳地往前,贺言瞧见贺镜越来越远,宛如劫后余生,深深叹了口气。
他安定片刻,又把那吊坠拎出来。琥珀晶莹剧透,是绝佳的上品。贺言在琥珀中看见自己同色的双眸。
他的人生早就和纪洵川这三个字脱不开关系了。那人的名字早就顺着一次次回眸刻进他的经络,伴着许多年的桃花花期长在他的魂魄。
他鬼使神差般把琥珀拎起,贴近嘴唇。
纪洵川,纪洵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