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干什么!”莫项带了怒火,想要伸指夏翎,胳膊抬到一半又觉得失了礼仪,要放不放很是尴尬。
贺言捂着肚子开始笑,夏翎跟着他笑,莫项夹在中间尴尬地脸全红了。
“我就说,”贺言笑着把手搭上夏翎的肩膀,支起身子,“没白来吧。”
夏翎颔首,而后对莫项伸出手:“欢迎你加入雁停闲人党,明日一同逛庙会吗?”
“什么是雁停闲人党?”莫项问。
“施南,就是雁停学宫的先生,说我俩是全学宫最闲的没事干还不学无术的学子。”贺言道。
“你们不以此为耻,反以此为荣?”莫项狐疑地看着他们。
“以后就叫闲人党,”夏翎假装沉吟片刻,“你想,朝堂上有太子党有燕王党,我们就叫闲人党。我觉得好听。”
“表哥说得对。”贺言假装动了动脑子,点点头。
莫项尝试阻止他们:“你们怎么——”
“明日需要我去莫府接你吗?”夏翎兴奋地问。
“还是你直接去昭明大街找我们?”贺言激动地问。
莫项盯着他们,阴着脸沉默了。
贺言拉住莫项的手抬起来,真情地道:“每年都是我们俩,我俩快把昭明大街逛烂了,你之前又深居浅出,必须感受一下雁城的美好。”
他顿了顿,又学着夏翎平常犯贱的语调,加了一句:“我错了,不叫你古板哥了。跟我们去吧,习卿哥哥。”
莫项簌的把手抽回来,话都说不利索了:“去就去。。。。。。行了吧。。。。。。”
夏翎见状,又捧腹大笑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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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年后。
空气中的潮湿热气仿佛能压死人,窗外的绿叶也打着蔫,蝉鸣到令人想吐在这滩热水里。
“我真是受不了黑衣服了。”贺言瘫在桌子上,像化开的一滩水,黑色的水,还漾着名贵的金纹。
“你们家也是,大夏天还让人穿黑衣服,贺行怎么就能不穿。”莫项坐在贺言左边,拿了几张宣纸给他们俩扇风。
“安虞将军的盔甲也是黑色的。”贺言的声音像从水里边发出来。
夏翎在右边掏出来一把团扇,上面歪歪扭扭绣了几朵看不出品种的花。
“你母亲绣工这么差?不会吧。”莫项问。
“是我妹妹在学女红。”夏翎看了一眼团扇,“已经很有进步了,好歹能看出来是什么。你没见过最开始的成品,那大花褥子,那鸳鸯香囊,不知道的还以为是菩萨造物呢。”
“我姐姐最不屑干这些。她说做这种事对她而言的唯一目的,就是锻炼手指操纵物件的精确性,让枪法更准。”贺言在桌上蔫焉地接话。
“对了,你们昨日的议题都写了吗?”莫项突然问。
贺言答:“脖子疼,写不了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