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清又想了想:“阿言进过她的屋子,与她独处过。我觉得时间不短,我以为他们在。。。。。。”
“这就更能证明此人是贺言的线人,木槿个人听命于定远王了。”桃夭摊手,“据我所知,拈花楼是盐槽失案后不久建立的,即定宁十年。那么木槿究竟是先联络上定远王还是先建立拈花楼呢?”
“定远王受封郕师后一直与云平走得很近,包括宋家。宋家灭门后,她若投奔纪辰倒也在情理之中。纪辰恰好缺少在雁城的眼线,于是就有了你我所见的拈花楼。”
桃夭没有作声。
“木槿为纪辰杀的人还真不少。康武元年初我去云平之前,与你一同还杀过一个,那人说自己知晓夏家背叛朝廷的秘密,还说是燕王要杀他。实则真正动手的还是定远王吧。”纪清突然道,“我要看拈花楼的行事卷宗。”
桃夭应声,出门去了,未几便抱了书册回来。
桃夭把卷宗递给他,解释道:“这卷宗里只记录了姑娘们行事,若是木槿亲往,估计不会写下。”
“我知道。只是我想,既然她守死了听命于纪辰的秘密,那要杀我一事也定是秘密。若此次刺杀我成功,那数十位同她前往的杀手会如何处理?”
“照木槿的性子,估计会杀了这十余人吧。”
“是,所以我想看看卷宗里有无多名杀手同时消失或出事的记录。”
桃夭首肯。
纪清迅速地浏览着里面的内容,可惜再无异常。
“毫无破绽啊。”纪清感叹道,“不愧是纪辰。”
桃夭自嘲地笑:“其实我有些害怕,纪辰会不会找上现下的拈花楼。那人毕竟是经营多年的王爷,拈花楼恐怕难以应付。”
纪清摇头:“不可能。纪辰行事一向极为小心,况且他与拈花楼的关系只通过木槿一人来维系,木槿一死,纪辰放在拈花楼上的心血就成了给我做的嫁衣。”
“再说,我和阿言手上有能杀了他的证据,我们还都在雁城,他找上门来就是找死。不必担心,该害怕的人是纪辰才对。”
桃夭不可置否。
纪清又随手翻了翻卷宗,看似不经意间淡淡说了一句:“她还有遗物吗?”
“木槿么。”桃夭的声音里听不出什么情绪,“能收走的东西都被锦衣卫收走了,那个姓夏的少爷带头收的。你应该早已知道,她在狱中自杀后,尸身被扔入了乱葬岗。”
纪清神色一垂,一转话锋:“你怨她吗?”
桃夭有些惊愕:“我有什么可怨她的?因为她听命于定远王但不告诉我吗?她凭什么要同我说,我又不是她的谁。。。。。。”
话音未落桃夭就意识到说错话了。这是纪清在怨木槿什么都不告诉他呢,她可是他最后的、唯一的亲人了。
“抱歉。”桃夭幽幽地说,“对于她的死和你们,我。。。。。。没有立场说些什么,我甚至不知道该劝你节哀顺变还是该祝你劫后余生。”
“这些年我也把她当做姐姐当做亲人,可她始终就是这般,缄口不言。”桃夭罕见地正色,眉眼里满是悲戚,“她死前究竟说了些什么?”
“她自杀前说的话我打听不到。”纪清看向窗外,好像在回避谁的视线,“我只知道她在杀我时说,她不是我的长姐,也不是宋玦。她把自己说成定远王的走狗,和纪辰身边的宵小之辈没什么两样。”
桃夭能听出来,他的声音很难过。
“无论盐槽失案是否能得以查证,”纪清陡然起身,指节曲起敲了下桌子,“我都会以拈花楼楼主的身份,要沈文和莫潮死。”
他说罢,起身径直走出屋子。桃夭坐在原处,眼泪不自觉滑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