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羡慕你。。。。。。”小鱼沉入了自己的幻想,没再搭理贺言。
贺言松了口气,闭目养神起来。
他几乎没法自由地使用五官,脸上的粉黛使他连微笑都困难。除了柳娥之外,连他自己也不知道他脸上到底敷了多少层粉,才能盖住男性较为尖锐的线条。
他猛地想起小时候与贺镜胡闹,把面粉往对方的脸上甩,大概就是这种感觉。
他心想,要是燕王真谋反,他们真能查出个所以然,回京之后必须要狠狠受封,不然都对不住他这么豁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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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边,纪清紧紧攥着手中的埙,听着周围人闲谈。
一个年长的乐师问纪清:“新来的小子,你从哪来的?”
“晚辈是从定远王殿下的封地来的。”纪清谦卑地答。
“定远王啊,那地方不大吧?”有人插话。
“哎呀,反正没有云平大。”立马有人回答。
“那确实,这是咱们燕王殿下应得的。”
“其实,”挑起话题的人压低声音,“现在这年头,没哪比云平更安生了,这可全仗着燕王大人。”
“定宁年,北坞大旱,除了云平哪里不是人相食?安元年的水灾,除了云平哪里没有流民!要我说。。。。。。就该燕王当皇帝。”
“燕王还是新帝的叔叔,大一辈呢!”
纪清暗自一惊,问道:“燕王殿下果真这么贤德吗?”
众人点头,不像装出来的。
纪清不理解,一个能如此顺民意得民心的人为什么会卖国叛国,挑起战乱,丝毫不在意战争会令自己多年的德政成果付之一炬。简直是前后矛盾,不可理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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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个时辰后,云江边百里处,燕王军营。
主将袁衡坐在中军帐的主位,看美酒佳宴如流水般涌入,叹了一口气。
袁家依附于纪城的母家沈家,他自入仕就是纪城的副官。他固然不理解纪城为何要反叛,甚至联合外族,但殿下的命令他没法反抗。
更奇怪的是,纪城暗地要他保存两份信件,同时给了他两个命令,一是绝不能让定远王知晓此事,二是如果他纪城身遇不测,则将信件直接送至皇帝手中。
袁衡完全理解不了纪城欲做何事,不过作为忠诚的下属,他只能把问题憋回心里。
乐师先行,乐曲响彻中军帐,随后舞女鱼贯而入。
纪清越过人群看向贺言——他太好看了。
贺言能感受到两束灼热的眼神打在他身上,想死的感觉第二次油然而生。
小鱼这时候拽拽贺言的衣摆,把他唤回现实:“姐姐,我第一次参加这么重要的演出,还是给驻守边疆的将领们表演,好紧张啊。”
贺言把衣摆拉回来盖住腹肌,安抚地拍了拍小姑娘的头。
哥哥也紧张,哥哥不仅紧张,还想死,厉害吧。
他其实也挺佩服燕王的,不仅敢屯这么多兵,还能让所有人都深信不疑这些只是朝廷的驻军。有勇,有没有谋那就不清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