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理。还有,那个叫潘璃的姑娘不仅有才干,背景还白的像宣纸,派给你纯粹是因为朝堂上的人情世故,别吓唬人家。”
“我哪有!”纪清委屈地大叫,“我一板一眼地和她好好说话。”
“你一板一眼已经很吓人了,小王爷。”贺言凑近两步,“你这张脸只要不笑,就会给人一种面若桃花却蛇蝎心肠的感觉。”
“你也感觉如此吗?”纪清说这话时故意夹了声音,努力把桃花眼瞪成启和一样,显得可怜巴巴。可贺言看来他无论怎样也遮不住他的漂亮,这么一来反而逗得人发笑。
“认识久了,看习惯了,我只觉你面容姣好。”贺言莞尔,“你瞧你这样,我没法把你和蛇蝎心肠这词联系起来。”
纪清似是满意这话:“优秀的面容也是成功的条件之一。尤其你也以为我长得好看。”
“别说俏皮话了,主公。清明当日辰时,红尾门会候有马车,但没有贺家的家徽。不能走琨成门,人太多,会被认出来。”贺言转了话头,“记着换身衣服,银衣礼服过于显眼。”
“穿黑衣行吗?”
“随你。”
“那今日便如此,我要走了。”纪清道,“清明见。”
“别吓着小姑娘,人家也不容易。”贺言道,“路上慢些。”
纪清决定抓紧定身金纹黑衣,到时站在一起,便是雁城情人间时兴的配套衣装。
贺言心说小算盘打得不错,就是两个黑衣男人去踏春有些诡异。不过无伤大雅,他也求之不得穿得像爱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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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几日,雁城便飘起了柳絮,时人都说春光这才真正来了。好动的雁城人不会错过清明这一珍贵的休沐日,纷纷出门。如贺言所料,将君川围得水泄不通。
与琨成门的嘈杂不同,雁城西面的红尾门多了几分静谧。没什么人进出,过了许久也只有一辆马车缓缓驶出,在门外停下。拉车的白马和栗色马安逸地刨着蹄子,车里的人应是在等人。
片刻,站岗的土卒便瞧见一个貌若潘安的黑衣男人直直奔着马车而去,车主挑开帘子看了一眼,把车门打开,男人便登上去。
“好看吗?”纪清问,给贺言展示下衣的金色花纹。
贺言正在看话本,头也没抬,答道:“好看好看。”
“敷衍。”纪清哼了一声。
贺言把头从话本里拔出来,上下扫了遍纪清的全身,道:“像锦衣卫。”
“我是锦衣卫你是什么?”
“锦衣卫的谋士。没有任何律令规定锦衣卫不能有谋士。”
纪清被噎住了,盯着对面人不知要说什么。
“这么看我,”贺言慵懒地挑眉,“难不成是因我玉树临风?”
“是,”纪清认真地答,“很漂亮。”
贺言没料到纪清会一板一眼地答,被呛得干咳起来:“你长成那样,说我漂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