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黑泽阵并不在意这种看法,对他来说,无关痛痒。
琴酒的敌人,和他黑泽阵有什么关系?
朗姆的目光存在感极强地在琴酒的身上扫了一圈,带着毫不掩饰的审视和估量。
琴酒忍不住皱起了眉,灰绿色的眼底掠过一丝冰冷的厌烦。
“琴酒,不过——”朗姆拖长了语调,怪异的语调在休息室中弥漫开来,每个字都淬着显而易见的讽刺,“你这样的身体状态,我看你也很难参与到正面的行动中来。”
原本在旁边喝茶看戏的贝尔摩德眼眸一闪。
“哦?”
琴酒嘴角勾起毫无情绪的笑,从喉间挤出一声短促而冰冷的疑问,但出口的话语却平静地异常。
“这正合我意。”
三人这次短暂会面,与其说是任务前的磋商,不如说是一次彼此心照不宣的试探。
真正的计划部署并不依赖这种充满变数又暗含危险的面对面交谈,加密邮件和一次性线路的童话才是这个阴影中的组织得以隐藏的基本手段。
毕竟组织里的成员大多数可并没有那么好相处,暴戾,多疑才是常态,甚至有不少人还结了仇怨。要是真的坐在一起商量狗屁的任务计划,那肯定是脏话和子弹齐飞,血溅三尺的壮观场面了。
琴酒并没有过多参与,只是被安排在任务行动当天布置安排外围成员在外监测和相关人员的撤退,算是相当轻松的工作。
他虽然可以积极地参与进去,可是他并不是那种为组织付出一切的任务狂,尤其厌恶上班的时候做吃力不讨好的事情。更何况Boss只是让他辅助,既然朗姆并不领情,他自然乐得清闲,毫无用热脸贴冷屁股的兴致。
不过表面功夫仍需维持。他象征性地做了些举措,让伏特加跟着朗姆参与进正面行动。
朗姆对这次的任务非常积极。他似乎和那位阿曼达有另外的私人仇怨,从白兰地那边调来了一整支行动小队,并且由他亲自带队上阵。
一幅不诛杀殆尽不罢休的架势。
至于贝尔摩德,奉行神秘主义,嘴上说着有其他的任务便能轻松脱身。她直接听从于那位大人的命令,朗姆不能也不需要强制她去做些什么。
顶多就是在最初起了一个在朗姆和琴酒搭桥牵线的作用。
三人都心怀鬼胎,从玛丽安歌剧院出来之后果断地分道扬镳,如同从未交汇过的暗流,迅速隐没于庞大而错综复杂的阴影之中。
*
琴酒两人随意找了组织经营的一家酒店入住,这样的好处是无需登记,不会留下痕迹,还能有一个比较安全的休息环境。
更何况代号成员来入住的话,酒店房间里会有暗格,里面存放着一些备用武器和后勤物品,十分方便。
伏特加包揽了检查监听器和摄像头的工作。确认无误后,他才朝琴酒微微颔首。
琴酒靠坐在窗边,手边茶几上静置着一瓶未开封的Gin。
他挑选的房间依旧是在高处,视野开阔,足以将大半个街区的动静纳入眼底。他从上往下俯瞰着底层的街道,比日本要繁华一些,但浮华之下涌动着不安的躁动。
有些车停在街边,主人从车上匆匆下来,快步走入某栋建筑,不久之后又疾步返回,驶离现场。有些车则长久滞留在原处,仿佛被主人遗忘,随意将车停放。
路边的行人也都是匆匆,从不在意街边车内的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