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先的山长就是去了山南府顶差,现今这个山长还不知底细。
向文柏一口气说完,水润的嘴唇重新变得干裂,拎起茶壶倒水喝,让室友自个儿消化信息。
等两人消息消化了差不多后,又高深莫测地加了句,“新任山南知府与东宫有些渊源。”
彦博远挑眉,目光和向文柏接触,两人心照不宣。
何生却不懂,“这和东宫有什么关系?”
“说他来历而已,不是挺热闹么,这就是我知道的所有热闹了。”向文柏不准备解释。
何生摸不着头脑,这说来说去那新来的山长什么底细一概不知,光说隔壁的山南府去了。
彦博远接过话茬,“上头的人员变动,和我们这群学子没关系,我们听个热闹,听完了该如何还是如何。”
向文柏点头:“正是。”
又问何生,“你今日策论做了吗?”
一听策论,何生抬手拍向额头,“瞧我这脑子,我给忘了。”
休假是休假,但也不能真什么也不学,夫子临走前留了课业,每人一篇关于民生的策论。
何生被这么一打岔,也顾不上山长不山长了,抓耳挠腮写策论去。
彦博远无奈摇头,策论他不急,做完簪子再写绰绰有余,重新拾起刻刀雕刻。
刀锋刮过木料发出簌簌声,一片片木屑如雪花掉落,随着层数的深入,散发出浓郁的檀木香气,静气凝神。
彦博远闻着檀木香,脑里想着适才说的山南知府。
前世的这个时候,没听说过山南有大变动。
后来入官场,接触的消息多了,在记忆中,上一世整个山南府都是安王的势力范围。
安王便是他前世的顶头上司,世家大族推到台前的真龙主子。
彦博远摸不准发生了何事,让整个山南换了主子。
想来前世宁江县的事没有闹大,便是因为安王那边压下去了。
今朝没压下去,这个变数,恐怕就是出在了那所谓的京中贵人身上。
彦博远猜测那人当是太子的人。
山南成了太子的地盘,而这儿的山长又去了山南。。。。。。
被彦博远想着的新山长,此时正在见书院众人,众夫子、斋长、司录等都聚在一大厅内。
为首坐着兴宁县知县,旁边紧挨着的就是新任山长姜康裕。
知县与山长有故,遂也来此见证交接。
原先的山长已经外出上任,今儿出示了调令立马上任,时值学末,诸事从简。
适才已将书院现状介绍完毕,现在轮到夫子给新山长说季考筹备事宜。
姜康裕等各科夫子说完事项安排,才悠悠开口:“季考既是检验学子成绩,也可当作模拟,明年就是秋闱,秀才那边不如就按秋闱的规制考一场,让学子们提前适应。”
坐下的夫子互相看着,没人吱声。
这时知县出声了,“山长这方法不错,让考生提前适应,也免得到时候进了考场乱了阵脚,既是模拟,便把童生那头也加上。”
山长知县同时发话,夫子们站起身,作揖称是。
新官上任三把火,新山长上任第一件事就从季考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