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两点半,谢妄远脑门儿一抽一抽的。
他没想到任逸的酒量现在还是如此抽象,他就去了趟厕所的功夫,把剩下半杯酒都解决了的任逸就已经躺倒在沙发上不省人事了。
谢妄远的耳朵还因为任逸哭嚎了半晚上嗡嗡作响,脑子里还回响着不间断的任珂就是个无情女魔头的吐槽。
谢妄远认命地去翻任逸的口袋,准备打给女魔头,手才刚刚碰到衣角,任逸猛地坐起来,眼神发直:“远哥,别叫我姐来。”
“操。”谢妄远捂着自己命运多舛的额头,骂骂咧咧,“刚吃完秦驭闭门羹,晚上还得照顾酒鬼。”
任逸还直愣愣的:“远哥,我想坐你的新车。”
“想都别想,撞了老子头还想坐老子车。”谢妄远把任逸的外套扔到他身上,开门叫会所的侍应生进来把任逸扛出去。
喝醉了的任·许愿机·逸不依不饶:“我觉得等秦驭坐你的车是没戏了,不如让我先……”
谢妄远指着任逸,冷漠道:“把他嘴堵上,扛走扛走,赶紧扛走。”
侍应生:“……”
谢妄远没打算让别人开他的车,最后会所派车把他们送回了谢妄远家。
谢妄远像拎小鸡一样把任逸拎进自己家门,拎进客房,丢在床上,打湿了一条毛巾回来扔给任逸,又去客厅倒了杯温水走回来,拿走毛巾,往任逸手里一塞,“喝。”
任逸虽然喝酒时鬼哭狼嚎说倒就倒,但醉了后还算老实,只会当个许愿哔哔机,还会自己收拾自己睡觉。
谢妄远看他喝完,又接满回来放在床头,从衣柜里拿出一床被子扔到任逸身上:“行了,睡觉。”
任逸躺在床上,老老实实盖好被子,叫住正要按墙上灯开关的谢妄远:“远哥。”
“嗯。”
“虽然我知道你一定不想回国,”任逸翻了个身,眼睛要闭不闭的,“但我还是想说,远哥,欢迎回来。”
谢妄远喉结上下动了动,按下开关,关上房门。
被任逸这么一搞,谢妄远彻底没了睡意,调暗客厅的灯,谢妄远翻箱倒柜翻出来个一块钱的火机,把自己摔进沙发,一根接一根地抽了半包烟。
洗完澡出来,外面的天已经泛白,卧室床头的抽屉大开着,回国时带回来的短效抑制剂已经用了大半。
常年不见光,后颈的一小块皮肤显得格外白皙,但因为总是贴着阻隔贴,已经有些红肿。
谢妄远抓挠了几下,关上窗帘,抬脚把抽屉踢上,横趴在床上,扯过枕头蒙住了头。
***
谢妄远是被香味勾起来的,摸过手机看了眼时间,下午三点。
“远哥,你起来了啊。”任逸正忙着拆外卖的盒子,头也没抬道,“刚好,外卖刚到。”
谢妄远嗓子干哑,“嗯”了一声,撸着头发进了浴室洗漱。
任逸早就饿了,边往嘴里扒饭边问:“昨晚你车停会所了?”
“嗯,先去开车。”谢妄远擦完头发,把半湿的毛巾扔在阳台上,“你去哪?”
“我是很想跟着你去见见秦驭,”任逸苦着脸道,“可惜刚刚我姐才打电话骂了我一顿,让我滚去公司。”
春水溪风,任逸还是第一次见到谢妄远的车。
“远哥,这玩意儿整到车上比在图片里看着还抽象……”任逸抖着食指,指着副驾车门上的简笔画,“这谁能看出来秦驭到底长什么样啊。”
“看不出来?多明显啊。”谢妄远啧了一声,指着豆豆眼底下的黑点说,“喏,多大一颗痣。”
喝醉了还在垂涎坐新车的任逸见到实物之后终于死心了,无情道:“远哥,我觉得,除非你把秦驭打晕,否则他死都不会坐的。”
谢妄远疑惑:“你昨晚不是还想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