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防止突发发情期或易感期等意外状况,如今的AO夫妻在结番后都会互相彼此赠送自己的信息素提取物,逐渐已成惯例。
与此相关的一系列技术都已发展得较为成熟,医师操作得当是感觉不到痛苦的。
然而,对于腺体格外脆弱敏感的劣等Omega而言,这一过程绝对称不上好受。
杨大夫坐镇洛市某街道诊所多年,算是个中熟手,工具又齐全,不过十来分钟就已经提取出一小瓶透明的信息素凝集液。而梁穗此时整个后背都被汗水湿透了,额头鬓边都浸着冷汗,趴在桌子上极力平复着呼吸。
等那根细细的针头从他颈后熟红的腺体中拔出时,罹患严重失语症的男人难以抑制地发出一声苦闷的呻吟,仿佛是一条被人剖开肚腹暴露内脏肠腔的鱼,杨大夫清晰地看到从他侧面颈部爆起的一根青筋,数秒之后才缓慢地、无可奈何地回复如初,只在麦色肌肤之上留下一大片亮晶晶的汗液,宛如半干的泪迹一般。
“呼、呼……”
梁穗大口喘着气,手指颤抖着去摸刚才取下的项环。
酸胀,刺痒,麻木,滚烫发热……种种不适感一齐施加于那个本该被悉心呵护的娇嫩器官,冰凉的金属项环贴上来的一瞬间,几乎让他产生了一种抓到救命稻草的安心感。
“没事,没事,不要紧张,”杨大夫熟练地为他推注了一支抑制剂,安慰道,“我是严格按照安全剂量提取的,不会提前诱发发情期,放轻松,不要大口呼吸……”
抑制剂在劣等Omega体内起效很慢,但总归聊胜于无。
梁穗听从杨大夫的指挥,改为克制的小口呼吸,慢慢地终于平静下来。他用手背抹了把湿乎乎的眼睛,然后对面前的医生伸出三根手指。
杨大夫很快就明白过来他的意思,不由失笑:“好,小梁这次辛苦了,我就作主再多分你三支抑制剂。”
梁穗这才放心。
杨大夫安顿好他,便拿起那瓶信息素提取物准备去交差,“你先在这里休息会儿,我把东西给林小姐她们送过去。”
梁穗点点头,重新趴回了桌上。
杨大夫的脚步声和关门声一起消失后,梁穗有点犯困了,但没必要在这种地方打盹儿,等杨大夫回来,他们马上离开。
这样想着,梁穗却觉得越来越困倦。
信息素在短时间内的大量抽离使得身体认定他遭受到了Alpha的掠夺,出于机体的自我保护,睡眠这一最低成本恢复体力与能量的休养方式就成了最佳选择。哪怕他强撑着不愿睡去,意识却逐渐变得模糊,身体越来越沉,飘飘忽忽,仿佛置身云端……直到耳中传来一声轻微的啪嗒声。
那似乎是门锁锁舌弹开时发出的声响。
睡意一瞬间踪迹全无,梁穗猛地抬起头,警觉地望向门口的方向。
这时他才发现门已经开了一条缝,外头那些不堪的靡靡之声与气味一波一波涌进来,几乎让人以为自己身处某类限制级影片的拍摄现场。
竟然在走廊上……
梁穗咬了咬唇,心中厌恶之意更重,他站起身,想去把门关好,等杨大夫回来……杨大夫,为什么这么久还没有回来?
正在他怔愣的短短几秒钟内,门缝被推得更大,一个衣冠楚楚的中年男人从外面走进来,扬起手跟他打招呼:“嗨,好久不……啊,别紧张,我只是来找你叙叙旧,梁穗。”
梁穗屏住呼吸,紧紧盯着来人的脸。
看了一会儿,发现对方是个Beta,他心里紧绷的那根弦就松了下来,又依稀想起来,这人,似乎是某个夜总会的老板,叫孟、孟……
“孟华咏,燕庭国际会所,想起来了吗?”男人礼貌地自我介绍,“去年你刚开始做这一行,丁翔还托我帮你拉了不少客人呢,咱们,多少也能算是朋友了吧?”
梁穗抿了抿唇,想纠正自己并没有投身风月行当,但这人不懂手语,写字又太麻烦,最重要的是,梁穗并不认为有跟他沟通的必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