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艺不错手艺不错。”
“你是会蹭饭的。”谢冉看着她吃,哭笑不得:“次次来次次夸啊。”
晴昼吞下最后一口鸡蛋饼,喝了一口米汤就算结束了:“都是蹭饭了哪有不夸厨子的道理。那不蹭了上顿没下顿了吗。”
“我不在这儿你不会饿死吧。”
晴昼扁扁嘴:“那谁知道,也许会追着野牛生啃吧——”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谢冉如她所愿捧腹大笑起来。他的神情与悲喜总是这样大开大合,于晴昼看来掺几分癫色,不过也够得上是平易近人,跟谁都容易聊得上几句话。
“昨天送来的尸身怎么样了?”
“没怎么样,停在冷房里。纸钱和竹条都不太够了,今天要去镇上买一些。”
“那我去给你买去呗,你不得给他缝吧缝吧——男的女的?”
晴昼总是受不了他说话时这股子不拘小节百无禁忌的劲儿,但争论无益,他又改不了,不过白眼还是能给的——遂瞪了他一眼:“男的。就断了胳膊,我快得很。”
“哦,那敢情好。”谢冉起身收拾碗筷:“那你先等我一会儿,等我收拾好了跟你一起去买东西去。”
“你去做什么?”晴昼追着他的背影问。
谢冉端着残羹剩饭和碗筷回过头来:“你不得要个拎东西的?”
晴昼“啧”了一声:“我还得谢谢你。”
“可不是呗。”他说笑着走进厨房了,晴昼起身到门口,晓日初升,院里的草木蒙上红光,露珠闪烁。
谢冉手脚麻利的很,厨房里叮叮当当响了一阵,晴昼感觉自己没发多一会儿呆,他都出来了,在冷水里泡过的手白中泛青,在晴昼眼前晃了两下——他惯是会或这样或那样的犯犯贱:“走吧。”
“现在去早点儿吧?”
“你买那些东西,早点去也没什么不好。否则日上三竿了大家都出来,又要遭一顿眼色,何必呢。”
“哦,你说的也有道理。”晴昼想起之前去镇上买东西,沿途人无数的注目礼,先一步走在谢冉前面了:“省些麻烦倒也好。”
谢冉跟在她后面笑:“是是是,要不是为了省着点麻烦,我看你是不会怕这些的人。”
“怕什么。”晴昼冷笑一声:“我又不大度。”
谢冉以为是自己听错了,反应了几步路的功夫,才发觉这姑娘说的确实是自己“不大度”,而不是“大度”,给晴昼开篱笆门的时候不禁笑了笑:“我有点听不懂你这是夸自己还是骂自己了。”
“都不是。”晴昼回身,认真地看着他:“只是事实如此。”
“你从花谷出来多久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