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加在酒店愉快地享用早餐,她轻快的脚步,愉悦的神情似乎让周围的人感受到了。
电梯里,餐厅里碰到的人不自觉地投注着目光,亲切友好,似乎她整个人散发着某种魅力。
在候机室漫长的等待时,林加的思绪有些混乱,时而认真地想产品的开发和营销,时而想到黎明,时而想昨晚的梦,一阵激情上来,自己也说不清到底想什么。
她拿出手机给黎明发个信息,想着似乎应该感谢一下,应该道个别,斟酌了好半天,终于按键:“一个世界都熙熙来,攘攘往,急不出所以然。
人的从容和幽默尤可珍惜,很具魅力了。谢谢你的美好接待,祝一切好,快乐!”
在登机前一鼓勇气发出了。
身处万米之上的天空,看着机翼下层层的白云,林加开始清醒,思考自己。
得不到家庭情感温暖,工作又繁忙压力,身心疲惫,淡漠的情感,如同一盆干涸的花草,搁置一个冬天,给点阳光,给点雨露,一霎间有了春天的颜色。
看来生命力需要刺激。那个奇怪的梦境因刺激而出现的吗?
奇怪的神经元,人的向往和幸福的感受在梦境中也能实现,或许自己需要的只是意念或精神的满足吧。
如果是这样,想想就好了,为什么忍不住发出那个短信呢?暧昧吗?
心情已经暧昧了,但词语还好,只为精神上的共鸣而已,自己无非只是享受下被呵护和心理上的满足。
左想右想似乎给自己找到了借口,心情安稳下来。
回到南城,一切如故,短暂的情感涟漪成了生活中的可乐,偶尔喝一口滋润下单调的内心。
一个多月后,梁总那边跟林加联系要过来谈谈,两边的技术和销售人员一直在跟进,合作可以落地。
梁总由黎明陪着过来,到达那天是5月30日。友好谈完一轮,基本达成合作意向,当晚公司老大做东宴请客人,宾主尽欢,喝得很高兴。
黎明是搭桥人,第二天一早要返回深圳,女儿准备迎接高考了。
他没有像其他人喝得面红耳赤,看样子刚好,正是微醺的舒服状态,面色很愉快。
林加非常感谢,专门敬了他两杯酒,第三杯是黎明敬她。
拉她站到窗子一边,看她有点醉意一直笑,他声音压得很低,嗓音深沉,像是玩笑又像认真,“严肃点,不要笑了,好好听我说话。非常高兴你们双方能谈成,能合作,可以算作送给老同学的生日礼物吧。祝你生日快乐。”
林加顿然感动了,他记得生日,像是专门挑这天带着客户来的。林加的笑容霎时不见,严肃而伤感,想说点什么温柔的,一开口却变得认真、急促,“谢谢你,百忙之中专程跑一趟,多亏你的帮忙和促进才有这样的结果。”
黎明笑笑说,“也主要是你们自己东西好,服务好,当然只是开始,后续还要看市场。”
桌上一圈人话语掀天,人人闹着大杯敬酒。
这头,两个人说完场面上的话,沉默了几秒,黎明笑说,“你们的人酒量真好,把梁总几个灌高了。”
又停了一会儿,林加感觉两人之间有点凝重,想说又不知说什么的凝重。
林加想起之前的短信,她没有望对方,注视着酒杯,径直说道,声音有些不受控制的悸动,“和你在一起这段时间很愉快,很不容易有这样的感觉。”
黎明的声音也暗哑模糊起来,“我也是。”
哎哎你们两个,怎么端着空酒杯,赶紧帮他们加满,桌上的人瞅见他们,大声叫着。
送回宾馆分手时,梁总被直接搀扶去房间,黎明一个人站在台阶,目送林加她们上车,离开。
“黎总很是依依不舍的样子。”下属开林加的玩笑,林加装作闭眼休息,没有回答。
第二天早上,林加在办公室翻阅着厚厚的合同,密密麻麻的文字搅的心绪烦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