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我要告诉我爸,叫他赶紧老爷子周围的人给清理了,净败坏家风!”
沈翊宸气得跳脚,立刻就要掏手机来。
“你们沈家的家风早就败了!”
“也不差这一桩。”顾屿慢悠悠地补上最后一刀。
凌晨一点,顾屿醉意已深,眼神失去了平日的焦距,楚木和沈翊宸没敢多喝,几乎全程都在陪他。
两人一左一右搀着他走向地下车库。
司机小成早已打开车门等候。
当顾屿有些摇晃得坐进车内时,楚木也坐了进来,并还招呼了一下外面站着的沈翊宸。
顾屿阖着眼,靠在椅背上,心里一阵无语:我是醉了,又不是死了,至于吗?
随着前方沈翊宸的一声低语,司机小成便开着轿车驶离车库。
夜晚的风轻轻吹过顾屿发梢,楚木和沈翊宸还在那里叽叽喳喳闲谈着,说着最近一些趣事。
渐渐的,低调的轿车驶入了一条幽静的盘山公路,最终停在一扇厚重的雕花大门前。
门禁系统无声识别了车牌,大门缓缓向两侧滑开,露出被夜色包裹的庄园轮廓。
车子沿着蜿蜒的林荫道驶入,在主楼门廊前停下。
夜色微凉,吹散了顾屿几分的酒意,楚木率先一步下车,绕过来拉开车门,伸手欲搀扶他。
顾屿摆了摆手,撑身出来,脚步虽有些虚浮,却执意自己站稳。
沈翊宸也下了车,靠在车边:“真不用扶?”他挑眉,语气里带着惯有的调侃。
顾屿没回头,只抬手随意挥了两下,示意他们离开。
他听到身后车门关闭,引擎重新发动逐渐远去,最终归于寂静。
这才转身,朝着主楼走去,皮鞋踩在大理石台阶上,发出空旷的回响。
顾屿的脚步沿着旋转楼梯上了二楼,带着些许醉意来到了二楼另一扇门前。
指尖轻轻握住那冰凉的把手,微微一旋,无声地推开了房门。
一股浓郁的雪松气息,如同有形的潮水,瞬间将他包裹、淹没,他反手将门轻轻合上。
黑暗中,他的感官被无限放大,眼睛渐渐适应了微弱的光线。
房间很大,陈设是顾琛一贯的冷硬简约的风格,线条冷峻,色调以黑白灰和深沉的墨绿色为主。
昂贵的真皮沙发,冰冷的金属置物架和巨大的实木书桌。
床上还影影绰绰的躺着一个人影,呼吸平稳。
空气里除了浓郁的雪松冷香,还混杂着一丝极淡的雪茄烟草余味。
他没有吵醒还在熟睡的顾琛,脚步有些虚浮的,走向了顾琛常坐的那张沙发,合衣躺了上去。
浓烈的雪松气息瞬间裹缠了上来。
顾屿轻轻嗅着闭上了眼,喉头滚动,烈酒的余韵,还在灼灼的刺激着感官。
再睁开时,目光无意识扫过对面的巨大书柜,柜体深处,一个木质相框反射出微弱的夜光。
那里有一个人影,是顾琛,是他的哥哥。
是他藏在心底最深处,无法宣之于口,也不敢告知于天下的人。
现在只能像一个过街的老鼠一样,隔着笼子默默嗅着那美味蛋挞一样,诱惑着他不能靠近。
顾屿眼神已经有些飘忽。
他记得那么一天,在那年的初夏午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