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在后面,吓得魂不附体的白绝,看到蝎的这个表情,整个人都快要液化了。他拼命地对你使眼色,疯狂地摆手,示意你快点道歉,快点离开。
但你只是回以一个安抚的、却又带着几分玩味的眼神。
你完全没有理会蝎那几乎要将人凌迟的目光,反而伸出一根手指,轻轻点在了那具人傀儡胸腔里一个刚刚安装好的齿轮上。
“我说,”
你的指尖在冰冷的金属上划过,语气轻松得像是在点评一道菜。
“你的手艺,很粗糙。”
你抬起眼,迎上他那双死寂的眼睛,嘴角勾起一抹恶劣而张扬的笑。
“这种将外部零件强行嵌入身体的改造方式,简直是最低级的做法。破坏了肌肉纤维的完整性,影响了关节的灵活性,为了追求杀伤力而牺牲了速度和隐蔽性。连接关节的查克拉线也暴露得太明显,很容易就会被切断。”
你每说一句,蝎眼中的杀意就浓重一分。
“最重要的是……”
你的指尖停在了傀儡空洞的眼眶上,轻轻一弹。
“你保留了这张脸,却抹去了他所有的表情。一件连最基本的情感都无法模仿的‘艺术品’,除了作为杀人工具,还有什么价值可言?”
说完,你收回手,仿佛碰了什么肮脏的东西一样,用手帕慢条斯理地擦了擦指尖。
“永恒的美?不,这只是你在为自己拙劣的技术和扭曲的审美,寻找的一个可笑借口罢了。”
整个石室,死一般的寂静。
白绝已经彻底僵在了原地,他甚至能听到自己(如果他有心脏的话)狂跳的声音。
完了。
彻底完了。
这个新来的,他不仅当面侮辱了蝎的艺术,他还……把蝎的艺术理念,贬低得一文不值。
蝎放在工作台上的手,缓缓握紧。
他背后的傀儡外壳——绯流琥,那巨大的蝎子尾巴,发出了“咔咔”的声响,闪烁着寒光的毒针,已经对准了你的后心。
面对蝎那几乎要凝成实质的杀意,以及身后那根闪烁着致命寒芒的毒针,你的脸上没有丝毫惧色。
你只是轻轻地叹了一口气。
那声叹息很轻,却像一记重锤,狠狠砸在了蝎的心上。
那不是恐惧,不是退缩,而是一种……居高临下的、发自内心的惋惜和失望。
就像一位艺术宗师,在看到一个极具天赋的后辈,却走上了歪门邪道时,所流露出的那种“朽木不可雕也”的痛心疾首。
“算了,和你说这些也是对牛弹琴。”
你摇了摇头,转过身,准备离开。你甚至没有再多看他一眼,仿佛他和你手中那具“粗糙”的傀儡一样,已经不值得你再浪费任何精力。
“毕竟,一个把自己都变成玩具的人,又怎么能理解真正的生命之美呢?”
这句话,你是在背对着他说出口的。
声音不大,却清晰地传到了房间里每一个角落。
“把自己都变成玩具的人”。
这句话,如同一道惊雷,在蝎死寂的心湖中炸开了滔天巨浪。
这是他最大的秘密,也是他最深的骄傲。他抛弃了脆弱的□□,将自己升华为永恒的艺术品。这是他的终极追求,是他超越生死的证明。
然而在你口中,这却成了……一个可悲的、不懂“生命之美”的……玩具。
“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