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莲居然找车库睡觉!
他抢先道:“你是不是没地方睡觉?”
那边的席莲顿了下:“……别听那人乱说,我现在在家。”刚说完,一辆轿车的鸣笛声便陡然响起。
姜夜寻想了想,说:“你现在在哪儿?是不是没钱?我帮你在你附近开个房,你先住一晚上。”
席莲似乎很不喜欢被人提到这种私事,他也不接受任何人的帮助:“不用了,我很好,谢谢。”随后,他直接把手机挂了。
姜夜寻看了看此时鹤城的天气,外面忽然下雨了,现在已经是秋季,夜晚的天气寒凉,住在车库很容易生病。
他几乎无法将台上那个光彩照人又先锋桀骜的席莲同电话里那个需要住在车库里的他联系起来。
不过,考虑到席莲长得很帅,他明明在网上露脸就能吸引很多粉丝,他却一张照片都没传,他似乎就是那种天生不喜欢露面的人,喜欢保留很多秘密。
姜夜寻很担心他的安全,再度给他打去电话,但这回,席莲却把电话摁掉了。
他无法,只好躺下睡觉。
翌日,他决定还是先去医院看看赵河瑟,以确认下她的状态。意外的是,刚打电话过去,对方的闺蜜就告诉他,她已经回老家了。
姜夜寻只好暂且放弃去看她的计划,他白天又去跑了几家公司,低眉顺眼地赔了不少笑,那些愿意见他的人倒是都很客气,但任是他说破了嘴皮子,对方也只会说:“会好好考虑一下。”
奔波了一整天,到晚上七点多回到家的时候,他却接到了一个陌生的电话:“哥,你能不能来见我?”
是沈苗的声音,她听起来似乎有些惊惶。
自从他上大学后,母亲进监狱,继父病逝,沈苗学不进去,早早就辍学了。
在那之前,她时常染着一头黄毛,不太服管,经常和老师顶嘴加上逃课,曾多次被送回家,每次都少不了遭他继父的一顿打骂。
父亲病逝后,她有时候去她母亲那里,但那女人早就改嫁了,生了儿子,根本无力管她,于是她愈发过得混乱起来,时常和一堆鬼火小子鬼混。
姜夜寻曾拿出哥哥的架势管教他,她烦了便直接拉黑他。今天拉黑,明天放出来,十分反复无常。
他一度懒得管她了,但她是未成年,加上她曾在他家住了好些年,他早已将她当妹妹看待了,实在不忍心留着一个女孩在外胡闹。
他上一次和沈苗联系还是两年前,当时她还打扮得很女性化,也不知为何变成了假小子打扮。
……
姜夜寻忍不住道:“你怎么了?”
“我有点想你了。昨晚见面的时候我什么都没和你说。这不特意约你找个地方喝一杯,咱们兄妹俩叙叙旧。”
这口气根本不像沈苗以前的口气,他下意识道:“是不是有人在威胁你?那些问你要债的人找到你了?”
“哥你想什么呢?我什么时候欠债啦?我还赚了好多钱呢,你以为都像你啊,你是被人卷款跑路了对吧?”
姜夜寻懒得跟她扯太多了:“地址给我。如果敢骗我,以后咱们就断绝一切关系,再不来往了。”
虽然充满怀疑,但他也确实想确认沈苗的安全,倘若她真骗他,大不了往后再老死不相往来了。
沈苗给他的地址是另一个酒吧。
这里包厢的私密性比先前那个更好。
姜夜寻蹙眉,依照沈苗说的位置,极其警惕地往前找人。路过一个拐角时,一个戴着墨镜、两臂都是花花绿绿纹身的花臂男迎面朝他走来。
一阵刺鼻的混合着烈酒与臭豆豉的臭味顿时袭来,他不禁屏住了呼吸。
错身而过时,余光所及,对方的一条大花膀子忽然一伸,直接袭向他臀部,他立即往旁一闪,幸好够敏捷。
“伸手摸妹屁股边,好似扬扬大白棉……寡人听了十八摸,梭了枕头哭老婆……”
这人撮着嘴唇,吹了个难听的哨子,一击失手,居然当场唱起了《十八摸》,边唱边二度伸手,蒲扇似的大手又朝他挥过来。
他忙不迭逃开,正要警告这人他会报警的时候,有人扯着嗓子喊住了这花臂男。
“周哥!周总!这边,别那儿浪了,男人屁股有什么好摸的,有大生意来了,柏老板大驾光临了,赶紧去会会他呗,你不是一直想翘掉他的生意嘛……”
姓周的……柏老板……
联系方才这墨镜花臂男的作风,应当便是周益明了。
他站在原地,有点犹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