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同从警局出来后,姜夜寻担任了开车的任务,栢沨坐副驾。
虽然他二人都认定那蹩脚的杀手是周益明请的,不过,方才还神志清晰的犯人,却忽然声称自己是精神病,警察也确实从他身上搜到了精神病人的证据。
而且,不久后,市精神病院也打电话说自己有病人走失了,正好是这人。
一提到周益明,姜夜寻想起那天栢沨阻止他报警的事,忍不住问:“那家伙那天那么对我,为什么你要阻止我报警?”
“他势力太大,你报警容易遭报复。我已经惩罚过他了。”
姜夜寻已经听席莲说栢沨找人把周益明的命根子弄残的事,那人现在正在各大男科医院治病。
不过,似乎是忌惮柏家的势力,姓周的并没有报警,反而蠢钝如猪地找了个蹩脚的有精神病前科的人来给栢沨一个教训。
姜夜寻想起那事就心情复杂:“我没想到你真会动手。”
“我向来说到做到。”栢沨冷哼了声,他的左臂受伤了,理所当然地钻进了奥迪副驾,又见姜夜寻还杵在车外,长眉微蹙,“周益明针对我也是跟你有关,怎么,你难道要完全置身事外?”
姜夜寻觉得这人像睚眦必报的豺狼,不太想跟他同路了,他站在车外:“我帮你打电话叫你司机?”
栢沨:“他请假回乡下了。”
“你应该不止一个司机吧?”
“另一个车祸了,现在正在医院休养。”
姜夜寻:“……”
他知道这人说的是鬼话,但念及对方现在正受伤,对自己也做不了什么,说不定还会把那进度75%变成100%,于是任劳任怨地在驾驶座上坐下。
“去我的公寓。我的私人医生在那等我。”
栢沨说着,靠在副驾上阖眼。他的手臂方才在警局里被简单包扎了下,但并没有做仔细处理。
车开上高速的时候,姜夜寻忽然说:“柏先生,你这么大胆地将车交给我,不担心我会忽然发疯,把车开进江里?”
“随便,如果你敢的话。”
半小时后,一幢格局颇像四合院的中式大别墅。
姜夜寻一跟着栢沨过去,心中就暗骂起这些无良的吸血资本家来。他一进去便看见一个年轻的医生在等着他们,那医生帮栢沨处理了手臂上的伤口,又快速检查了姜夜寻的脖颈。
医生戴着眼镜,没太看清姜夜寻颈上那些斑驳的吻痕,正要说什么,在一旁沙发上的栢沨冷不丁道:“那是吻痕,不是刀伤。”
医生讪讪笑了下,姜夜寻等医生背过身去后朝栢沨丢下一记眼刀,那男人却好整以暇地看着他,勾了勾唇角,是一副极为无赖的笑。
有那么一瞬间,姜夜寻觉得,现在的他完全是少年时候桀骜散漫的模样。
医生离去后,栢沨比他想象的还忙,他开了好几个线上会议,期间一直差使姜夜寻帮他拿东西或者记录东西,姜夜寻忍不住道:“柏先生,我不是你的助理吧?”
“周益明是因为谁没了命根子的?”
栢沨反问。
姜夜寻朝天翻了个白眼,只好继续干起了助理的活儿。
他想起了先前席莲提到的,说栢沨在外面的声誉很好,对女性很温柔体贴的事,但这人似乎一对上他,就会露出和少年时一样霸道的一面。
真是狗改不了吃屎。
姜夜寻暗道。
大学时候的栢沨就像一个振臂一呼就有无数拥趸的君王,他一天到晚花枝招展得像只孔雀,很擅长人情交际,身旁有数不尽的朋友。
在交往的那一年里,姜夜寻总是陷在一份充满不确定的爱意中,患得患失,为了不失去栢沨,习惯性地先满足他的要求,将自我意志挪到第二。
除了分手的那次,他几乎未曾忤逆他。
尤其在穿女装方面。栢沨原始取向是直男,他最开始是因为女装的姜夜寻喜欢他的,因而会经常要求他穿女装。
有一回,栢沨跟朋友参加完一个party后,带回来几件稀奇古怪的女装,据说是他一个女性朋友的,有水手服、护士服、旗袍、吊带裙和黑丝吊带袜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