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席莲明明只有二十岁,但唱的总是更接近姜夜寻审美的上个世纪的曲风,有些宛转幽艳但又情意绵绵,近乎迷幻。
他猜这首歌也是席莲写给南荷的,他偶尔也会想,两个从小相依为命的人,如果一个人离开了世间,另一个人要怎样才能与自己和解呢?
尤其在意识到自己错过了对方求救的情况下。
栢沨既然想签席莲,那表明他也是欣赏席莲的。而且,按照席莲的说法,似乎万夏娱乐很早就开始接触他了。
他想到这里,忍不住道:“柏先生,你也认同席莲有潜力成为划时代的歌手,对吧?”
栢沨瞥了他一眼:“你如果想和他谈恋爱,他不适合你。他有喜欢的人。目前看来,他完全不可能从失去对方的阴影中走出来。”
姜夜寻面无表情地看着他,缓缓蹦出三个字:“你有病。”
末了,他又补充说:“我只是想和你谈谈他的音乐而已。”
栢沨虽然看着冷漠,但好在他很少发怒,被怼了也很淡然,他眯了眯眼睛:“我只是提醒你,不要随便爱上不该爱的人。”
“多谢提醒。”
姜夜寻暗中磨了磨牙,他觉得这男人又开始阴阳怪气起来,便不再理他,听着音乐逐渐打起了盹。
半醒半睡的时候,忽然,他的手臂被人碰了下,他霍然惊醒,抬头,栢沨掀眉望着他:“到了。”
姜夜寻看向窗外,的确已经到他住宿处了。
他哦了声,解开安全带准备下车,想起什么,又侧头,向栢沨道谢,说:“今天麻烦你了。”
“不客气。不过,不请我上去坐坐吗?”
栢沨面无表情地看着他,修长的手指轻叩着方向盘。
因为先前在车里闹腾过的缘故,他的高定西装外套早脱了,现在只穿着衬衣,原本扣到喉结的衬衣也被解开了好几粒扣子,依稀可以看见紧绷的胸肌。
“我家里比较乱。”
姜夜寻忙道,他可不希望对方上去。
“是比较乱,还是藏了人?”
栢沨微微虚眸。姜夜寻:“……”
他深深吐出一口气,对上对方忽然犀利起的双眸:“我不像柏先生住别墅,我的房子很小,还是租的,你进去了连脚都伸不开。再说,我家小花也在,它很爱咬人的。”
栢沨似乎又恢复成了那种冷淡的气质,他双手交握着往座椅上靠了靠:“我觉得你还是用家里藏了人那个理由比较好。”
姜夜寻和他的气氛刚缓和了些,也不想闹翻,便耸了耸肩:“好吧,你要上去坐坐也可以,但如果嫌地方小了,可别怪我招待不周。”
他说着,正要推门,但身后的栢沨并不动。他忍不住道:“柏先生?”
栢沨还是那副姿态地坐着,像个大少爷。他动了动嘴皮子:“刚刚忘了告诉你两件事。第一件事,跟孙树有关。这第二件事……喏,你的。”
他忽然伸手,递给姜夜寻一张支票。姜夜寻不明所以地一看,上面写着五十万现金。
他越发困惑了:“你什么意思?”
栢沨弯了弯眼睛:“昨天你喝酒后,我们玩了一个游戏。我说过,你喊我一句老公,一万块。哦对,你还喊了爸爸,我猜你大概喊了五十来句吧。”
姜夜寻:“…………”
他醒酒后几乎将那事忘得一干二净,忍不住道:“你没有用一些很奇怪的药物控制我吧?或者是让我做了些很丧权辱人的事?”
栢沨淡淡一笑:“你觉得呢?你认为自己喝醉酒就会做出那样的事?你对自己那么没信心?”
姜夜寻认定对方只是开玩笑,随即将支票塞回去:“不用跟我展示你有钱,我知道。”
栢沨见他塞回来,眉弓耸了耸:“你不要?”
姜夜寻望着他,没好气道:“凭白拿人五十万,你以为我是傻子?你是不是要我帮你买凶杀人?说吧,杀哪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