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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3醉酒后的嘀咕（第2页）

他很肯定地说。

栢沨长眉一挑，似乎想说什么，姜夜寻很亲昵地挠了挠他手心，说：“濒哥，以前你向我告白，我没答应你，对不起。等我公司的事稳定后，我们就在一起吧。”

“我觉得，你是最适合我的人了。”

栢沨蹙眉：“什么？”

姜夜寻歪着头，极为天真地拍了拍他的手：“不是你说要和我一起吗？我当然知道你喜欢我，但我以前只把你当哥哥。”

栢沨听了这话，拨起他蹭在自己胸口的脑袋，指腹刮过他的眼睛：“你看清楚，我到底是谁？”

姜夜寻眨了眨眼睛，他眼中此刻有无尽潋滟水汽：“哦，你是席莲？”

他又絮絮叨叨地说：“席莲，谢谢你愿意听我讲故事，也谢谢你的手镯，爱和手枪，我喜欢这个隐喻。相信我，你绝对会成为本世纪最伟大的歌手。如果没有你的歌，我根本没有勇气告别过去，也没法从那里头走出来。”

“能告别过去太好了，‘爱就是一堆屎，而我是在屎堆上打鸣的公鸡。’”

这是海明威在《乞力马扎罗的雪》的话。

他此番说得很诚恳，以为身侧人会有共鸣，虽然他们还不是很熟，但那个二十岁的长相华丽的神秘音乐人却在不经意间给他一股孩子气的傲娇感。

与他相处的时候，姜夜寻感到很自在。

但他一说完，栢沨忽然用力，直接将他薅到自己身上，用腿别住他，不让他动弹。姜夜寻不喜欢这种被钳制的感觉，惊讶道：“你要做什么？”

对方按住他：“你是不是把他们想完了才能想起我？为什么你总是把我放在你朋友中的最后一个位置？”

“以前是，现在更是。”

“那是因为——他们是我朋友，你又不是。我讨厌你，因为你现在那么像他。”

姜夜寻越想越生气，这人这么粗鲁，很不怜香惜玉，简直和他记忆中的栢沨一模一样了，霸道得叫他生气。

“像谁？”

栢沨拂开他略微有些乱的短碎发，盯着他的脸。

姜夜寻眨了眨眼睛：“当然是栢沨啦，那家伙是个桀骜的暴君，下回看见他了，我一定要叫我的狗咬碎他的骨肉，把他的脑浆和血液用抽水机抽掉，还要把他的心脏挖出来在搓衣板上反复搓，就像洗衣服那样。”

“哦，你这么恨他？”

栢沨简直气笑了。

“那是当然，那个一天到晚傲慢得要死的王八蛋，我有时候真是恨得宁可从来没遇见过他。”姜夜寻咬牙切齿地说着，但又停顿了下，声音弱了下去，“但是……”

“他以前大部分时候又……又非常温柔，跟现在完全不一样。上回重逢的时候他吓到我了。”

说到这里，他有些难过，从栢沨身上下来，翻了个身，用手臂盖住脸，喃喃道：“我其实有一点想他，想大学时候的他，他那时候很温柔，尽管我后来知道他不爱我。”

但紧接着他又说：“但我不喜欢现在的他，一丁点都不喜欢。”

“为什么？”

“因为他太遥远了，像个高高在上的君王。我害怕现在的他。”

随后，一想起现在的栢沨总是那副居高临下的模样，他又不甘心犯贱了，大声说：“我根本不想再见到他了！完全不想！”

他说着，眼泪无可抑制地流出来，纤削的身体蜷起。

“你哭了？”

栢沨似乎是怔了下，他原本因为姜夜寻说讨厌他的事绷着脸。见他落泪之后，在一瞬间竟有点失措。

而后，他侧过来，俯身，很轻柔地抹掉姜夜寻的眼泪，黑眸中涟漪隐动：“你从以前就爱哭。”

“那是因为他总是让我难过！本来我的生活中就那么多令人难过的事，他还要那样对我，他就是故意的，他不爱我，他只是习惯折磨我！”

栢沨迟疑了一下，将他轻轻揽入怀中，让他枕着自己的手臂。

“或许，他也是个笨蛋，有些事对他造成太大影响，他一度不知道怎么爱人。抱歉。”

若是清醒了的姜夜寻能听见栢沨说的这句“抱歉”，他一定会打破砂锅问到底，但现在的他是醉酒状态，他抓错了重点：“道歉有什么用，道歉了造成的伤害能弥补吗？还有，他哪里不会爱人了，你都不知道他以前有多温柔！他只是不爱我！”

但他并没有追究对方道歉的原因，而是调整了下枕在栢沨手臂上的姿势，叹了口气：“如果他在现实中也像你这么温柔就好了。”

“你觉得现在的我很温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