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月初的气温已如七月酷暑,今年的长夏似乎要比往年的热烈漫长。
学校食堂闷热,里中嘈杂的人声又添多了一份让人忍耐不住的燥热。
林青炎汗流浃背啃着盘炒面,整个人像根冰棍一样处在融化状态。
同他一块啃着盘子对面的蒙放也跟他一个死样,但样子比他狼狈多了满脸都是。
要不是旁边在场的人也同他们一样边流边苦吃着,不然都以为是被那盘快餐给感动哭了。
“操,”林青炎狠狠按下筷子骂一句,一摸脑门全是汗跟下雨似的,“啧,跟跳河里游了一趟,”
头顶上十几年吊扇苟延残喘吱吱喊着转动,呼下来微弱的风都是带着热。
“我后背的汗全他丫的渗进屁股缝了,”蒙放用胳膊擦了擦满脸的水,“怎么那么热这死天气,气象局也不管管打几发炮让它降雨。”
林青炎臭着脸讽笑了一声,“人野鸡校长倡导他屁的绿色校园呢!”
“妈的,他是不是脑坑里塞屎了,”蒙放又用手背摸了把汗骂着,“神经质,还绿色校园,我绿他奶奶的!”
南市几十所职高,而南理是校园教学设施完善的,说穷,各专业的设施又齐全,说富,食堂空调都不开头顶上还挂着十几年的老古董吊扇。
但南理也是几十所职高当中排名第一,一所号称升学率以及就业率最高,众多当中唯他是半封闭式管理,周末都不配拥有,一个月才放两天,平常就周日放半天。
林青炎感觉待的这所职高比对面的重高还要重点,人家重点高中每天都能放学回家每周有周末,过得那叫一个滋润。
而他这反而跟监狱关犯人一样,他爸就是看不惯他天天待家里和别人到处跑,所以就把他人扔进了这所职高关着。
林青炎热得吃不下去,抹了把脸就端起往剩菜区。
一顿饭吃得跟铲了几亩地一样。
蒙放喝完饮料也收着盘跟在后面。
林青炎到洗手池捧了几把水唰唰冲脸,跟整个人从河里捞出来,瞬间清爽多了。
他掏出屁兜的手机边走边给谢晓芸发微信。
下午带你去大西吃个饭?
蒙放靠过去看了眼,笑得贼眉鼠眼挤了一胳膊说,“成了?”
“这周指定能搞定她。”林青炎嘴角挑起十成把握的笑说。
虽然前天人家才把他从黑名单放出来,但照这么发展能把人约出来拿下不成问题。
“你说她前面拉黑你一个月干嘛的,”蒙放说,“最后还不是屁颠屁颠回来从了你。”
“欲擒故纵呗。”
谢晓芸是他们职高对面重高的高二尖子生,是不是班花不清楚,反正他看着挺合心意,容貌长得文雅不俗气,温婉有气质。
林青炎追了一个月,人家对他爱答不理,送的耳环项链手镯也不收,还把他电话微信拉进了黑名单,要换个人敢这么视他如屎,他早拍拍屁股找下一个了还用浪费一个月时间。
提到这蒙放多心又不合时宜说,“谢晓芸和陆淮一个班的吧。”
“在一个班又怎样?”林青炎不屑说,又冷哼一声,“这次要不成不管是不是他追还是女的追,只要跟他有半分钱关系看我收不收拾他。”
上次那个快要追到手的舞蹈生,结果转头人就跟别的男一块逛街,这个“别的男”是谁都无所谓,但偏偏是当年不告而别绝交的人——陆淮。
不知道人什么时候回来的,但每次出现都是坏他好事。
蒙放不知道林青炎和陆淮在舞蹈生那茬之前就有恩怨,只知道在被陆淮截胡产生的恩怨,他也跟一块非常看不顺陆淮,兄弟的敌人就他的敌人。
谢晓芸没有回信息,林青炎没再理熄了屏幕往前拐进小卖部。
拎起篮子直奔冰柜抓了□□根雪糕放进去,再转到旁边货架扒拉几把零食,看着没什么要的拎着篮子回到收银台,等蒙放抱着几瓶饮料回来。
结了账他就拿根巧克力雪糕出来先吃上,免得到了宿舍被那个人抢得袋子都舔不上。
他们一进宿舍门,里面几个全放了手机双双眼睛闪着金太阳的光芒,饿狼一样扑了过来。
“哎哎哎哎哎……哪个孙子踩我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