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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6 章(第2页)

湿滑崎岖的山路在浓密得几乎不透光的原始林莽间蜿蜒向上,空气粘稠得能拧出水,混合着腐叶、湿土和某种不知名野花甜腻得发闷的气息,每一步踏下去,厚实的苔藓和盘虬的树根都带着滑腻的恶意,稍不留神就能让人摔个结实。

段燎感觉自己像是被塞进了一个巨大的闷热潮湿的蒸笼里,汗水早就浸透了他那件招摇的亮黄色冲锋衣内衬,紧贴在皮肤上,黏腻得让人抓狂,他烦躁地扯了扯领口,露出汗津津的锁骨

“操!这鬼地方!蚊子,全是蚊子,跟轰炸机似的。”他用力拍打着胳膊上刚被叮出的一个红肿大包,发出响亮的“啪啪”声,“还有这路,是人走的吗?滑得跟抹了油似的,王靖叔,您老当年是怎么找到这破地方的?开荒开上瘾了是吧?”

他一边抱怨,一边故意把脚下踩得啪啪作响,溅起的泥点沾满了裤脚,脖子上挂着的耳机里,重金属摇滚的鼓点依旧顽强地透过缝隙泄露出来,像他此刻烦躁心情的背景噪音。

王靖走在前面,闻声回头,看着段燎那副恨不得把山路拆了的架势,眉头拧成了疙瘩,无奈地叹了口气:“段小子,少说两句,省点力气,这路是祖宗们踩出来的祭道,多少年了,小心脚下,看着点路。”

段燎撇撇嘴,压根没听进去,他百无聊赖地四处张望,目光扫过路边那些奇形怪状的花草树木。

“哎哟,这花长得挺别致啊。”段燎眼睛一亮,指着路边石缝里一簇开着淡紫色星形小花、叶片边缘带着锯齿的植物,语气轻佻得像在点评地摊货,“这颜色挺骚气,摘回去插花瓶里装装逼应该不错。”说着,他根本不等任何人反应,两步跨过去,伸手就揪。

“别动。”王靖的声音带着急切的警告,“那是紫星草,根茎入药治蛇毒的,不能乱摘。”

段燎的手已经揪下了一大把,紫色的花瓣和细嫩的茎叶被他粗鲁地攥在手里,揉捏了几下,随即像是觉得无趣,随手就扔在了地上,还嫌脏似的在裤子上蹭了蹭手:“切,治蛇毒?就这蔫了吧唧的小野花?糊弄鬼呢。”他抬脚,作势就要去碾那被他丢弃的花束。

“段燎!”王靖的声音陡然拔高,带着一丝罕见的严厉。

段燎的脚在半空中顿了一下,对上王靖那明显不悦的眼神,撇撇嘴,悻悻地把脚收了回来,嘴里还不服气地嘟囔:“不踩就不踩呗,凶什么凶……”他转身,目光又瞄向了旁边一株叶片肥厚、形状如同小伞、散发着奇异清香的矮小植物。

“这玩意儿看着像多肉啊。”段燎来了兴致,蹲下身,用指尖戳了戳那肥厚的叶片,“胖胖,你看像不像你养在窗台上那盆屁股花?哈哈。”他一边笑,一边毫不客气地伸手,揪住那植物靠近根部的茎叶,用力一拔。

“住手!”这次出声的是虞清宴,他不知何时停下了脚步,站在前方几步远的一块凸起的山石旁,正低头看着手中摊开的一本皮质封面的小册子,他并未抬头,“那是石斛兰,根茎是九死还魂散主药之一,十年生一株,根断即死!”

段燎的手已经将那株可怜的植物连根拔起,根须上还带着新鲜的泥土,他捏着那株石斛兰,听着虞清宴那毫无情绪起伏的科普,非但没有丝毫愧疚,反而像是被激起了逆反心理,脸上露出一个极其恶劣的笑容:“哟?这么金贵啊?还九死还魂?听着跟仙丹似的。”他故意将那株植物举到眼前,像打量什么新奇玩具,“可惜啊,长得太磕碜了,配不上这名儿。”说着,他手指用力一捻,肥厚的叶片瞬间被揉烂,流出粘稠的汁液,然后他像是丢弃垃圾一样,随手就将那株珍贵的草药丢到远处的山沟沟里。

翠绿的植株在空中划出一道短暂的弧线,瞬间消失在下方深山沟之中。

王靖看着那消失的绿影,痛心地闭了闭眼,重重叹了口气,嘴唇翕动了几下,最终什么也没说,只是摇了摇头,转身继续挥刀开路,背影透着深深的无奈和疲惫。

虞清宴在段燎捻碎叶片、抛掷药草的动作发生时,握着皮册的手指极其轻微地收紧了一下,他重新迈开脚步,步履依旧沉稳,只是那周身散发出的寒气,似乎比这山间的湿雾更加凛冽刺骨。

段燎看着虞清宴那副彻底将自己视为无物的冷漠姿态,心头那股邪火如同被泼了油,烧得更旺,他感觉自己像个对着空气挥拳的疯子,所有的挑衅都石沉大海。

“啧!”段燎抬头打量着这棵遮天蔽日的巨树,枝干扭曲盘绕,充满了原始的生命力,他却撇撇嘴,用极其刻薄挑剔的语气评价道:“这树长得也太随心所欲了吧?歪瓜裂枣的,跟被雷劈了十八回似的,丑绝了,砍了当柴火烧都嫌费劲。”

王铁柱跟在后面,小声嘀咕:“段哥……这树……我爷爷说至少活了上千年了……是山神爷爷的守门树呢……”

“切,守门树?守个屁,我看是挡路树,碍事。”

又走了一段,前方传来隐隐的水声,转过一个陡峭的弯道,一道不算宽阔从高处崖壁倾泻而下的山涧瀑布出现在眼前,水流撞击在下方深潭的巨石上,溅起雪白的水雾,在幽暗的林间折射出迷蒙的光晕,带着一股沁人心脾的凉意和勃勃生机。

“哈,总算有点水了。”段燎眼睛一亮,几步冲到水潭边,掬起一捧水就往脸上泼,试图驱散燥热,清凉的溪水让他舒服地喟叹一声,随即却又皱起眉头,对着那飞流直下的瀑布品头论足:“就这?也太小家子气了吧?水流细得跟小孩撒尿似的,一点气势都没有,连个水花都溅不起来,没劲。”

王靖在前面听得直摇头,连王铁柱都忍不住小声反驳:“段哥……这水……是山君娘娘的眼泪化成的……清甜着呢……”

段燎充耳不闻,他的目光又落在了瀑布旁边一块巨大的、形状奇特的灰黑色岩石上,岩石表面布满了青苔和岁月侵蚀的孔洞,像一尊沉默的远古巨兽蹲伏在水边。

“这石头长得更磕碜。”段燎走过去,用脚踢了踢岩石坚硬冰冷的表面,“坑坑洼洼的,跟长了癞痢头似的,丑得没法看。”他甚至抬起脚,作势要往上踩。

就在他抬脚的瞬间。

“段燎!”

虞清宴那双深不见底的黑眸里,此刻翻涌着冰冷怒意和极致的厌弃,仿佛要将段燎钉死在亵渎者的耻辱柱上。

“那石,名镇山,是山君殿前祭坛的基石残骸,其上每一道刻痕,皆是古祭文,踩踏其上,等同践踏山君神威,你想清楚了。”

段燎抬起的脚猛地僵在半空,一股莫名的寒意顺着脊椎骨瞬间窜上头顶,他愕然抬头,对上虞清宴那双冷漠的眸子,那眼神里的警告和鄙夷是如此赤裸裸,如此沉重,压得他呼吸都为之一窒。

他张了张嘴,想反驳,想继续他那套老子不在乎的说辞,可喉咙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死死扼住,那句践踏山君神威如同重锤,狠狠砸在他心头,他下意识地收回了脚,甚至无意识地后退了小半步,脚下湿滑的苔藓让他差点再次摔倒。

虞清宴冷冷地收回目光,他转身,不再理会潭边那个如同被施了定身术的段燎,继续抬头看着岩壁。

王铁柱赶紧跑过来扶住有点晃悠的段燎,圆脸上满是担忧:“段哥……你没事吧?清宴哥他……好像真生气了……”

段燎猛地甩开王铁柱的手,脸色一阵青一阵白,胸口那股被当众呵斥、被彻底鄙夷的羞耻感和一股难以言喻的憋闷怒火交织在一起,烧得他五脏六腑都疼,他狠狠瞪着虞清宴消失在水雾中的方向,后槽牙咬得咯吱作响。

生气?他居然生气了?为了块破石头?!

行,虞清宴,你给小爷等着,这梁子,结!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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