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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 章(第1页)

(一)

午后的阳光透过“佐野摩托车行”那扇擦得不算太干净的玻璃门,懒洋洋地洒在水泥地上,切割出明暗交错的光斑。空气里弥漫着机油、金属和一点点真一郎不知道又从哪淘来的劣质线香味混合在一起的特殊气味,说不上好闻,但你早已习惯,甚至觉得有点安心。

你没骨头似的瘫在柜台后面那张看起来饱经风霜、实际上也确实饱经风霜的旧沙发上,一双长腿随意地交叠着,伸出去老远,几乎要碍着走道。脚上趿拉着一双明显大了一号的、属于这家店主人的男式拖鞋,更衬得脚踝纤细白皙。身上穿着的是最简单的白色棉质吊带和牛仔热裤,外面松松垮垮地套了件今牛若狭那间健身馆的黑色薄款连帽外套——因为你总抱怨真一郎店里的空调开得太足。没化妆,脸上甚至还带着点刚睡醒不久的惺忪慵懒,长发胡乱地用一根铅笔挽在脑后,几缕碎发垂在颈边。

但这副模样,落在刚推门进来的几个半大少年眼里,依旧冲击力十足。

“啊……抱、抱歉!我们不知道……”领头的灰谷龙胆下意识地就想后退,脸上飘起一丝可疑的红晕,眼神不知道该往哪里放。跟在他身后的松野千冬也瞬间绷直了身体,视线礼貌地抬高,盯着天花板上的某处污渍。

你慢半拍地抬起眼皮,看清来人后,懒懒地笑了笑,声音还带着点沙哑:“是龙胆和千冬啊,来找Mikey?他和艾玛去超市买零食了,应该快回来了。”你动了动,想坐直些,身上的外套随着动作滑落一点,露出圆润的肩头和精致的锁骨。

两个少年更加手足无措了。

“咳!”一声清晰的咳嗽从里间workshop传来。今牛若狭靠着门框,手里拿着一个扳手,脸上没什么表情,但那双上挑的狐狸眼淡淡地扫了过来。他穿着简单的黑色背心,汗水勾勒出流畅而结实的肌肉线条,额发微湿。

你接收到信号,不甚在意地把滑落的外套拉回肩上,终于舍得坐正了一点,顺便把那双碍事的长腿收了回来。“知道了知道了,阿若你真啰嗦。”你小声嘟囔,却还是乖乖照做了。

真一郎从一堆零件里抬起头,脸上蹭了几道黑乎乎的油污,笑得像个傻子:“哟!来啦?随便坐,别客气,Mikey那小子估计又迷路在零食区了。”

灰谷和千冬这才松了口气,小心翼翼地绕过你那双虽然收回去但依然存在感极强的腿,找了个离柜台稍远的凳子坐下,规规矩矩得像上课的小学生。

这就是佐野摩托车行的日常一幕。你是这里的常客,常到就像店里的一个固定摆设。模特的工作时间弹性很大,没拍摄、没秀场的时候,你大多窝在这里,像只晒太阳的猫,占据着最舒适的那个角落。

你和今牛若狭、佐野真一郎认识太久了,久到记忆的起点都模糊地交织在一起。具体是怎么熟起来的,真一郎说是他某次英雄救美(虽然你完全不记得自己当时需要被救),阿若则嗤之以鼻,说是你俩小时候联手揍了找他麻烦的高年级生(这个版本你有点模糊的印象)。总之,等周围的人反应过来时,你们三个就已经是这种拆不散掰不开的铁三角关系了。

你,今牛若狭,佐野真一郎。外人有时很难理解你们之间的气场。真一郎开朗得像永不熄灭的太阳,热血又脱线,对谁都一副大哥做派,罩着所有人;阿若则冷得像块冰,话少,表情更少,除了飙车和锻炼肌肉,似乎对别的都兴趣缺缺。而你,漂亮得极具攻击性,是那种走在街上会让人频频回头甚至撞到路灯的类型,眉眼间带着不自知的媚意,偏偏性格又洒脱得近乎随意,笑起来时眼波流转,能轻易撩动人心而不自知。

这样截然不同的三个人,却有着外人难以融入的默契。就像此刻,真一郎埋头苦干,阿若在一旁偶尔递个工具,或出声提点一两句——他懂车,技术甚至不比真一郎差,只是懒得动手。而你,就安安静静地待在一边,有时翻翻杂志,有时玩玩手机,有时就那么发呆。不需要刻意找话题,甚至不需要眼神交流,空气也不会变得尴尬。你们共享着同一片空间,呼吸着同样的空气,仿佛天生就该如此。

“姐姐,给你。”艾玛的声音打破了沉寂,她抱着满满一袋零食跑进来,后面跟着叼着鲷鱼烧、一脸满足的佐野万次郎。Mikey看到你,眼睛一亮,三两步蹦过来,很自然地把手里另一个没拆封的鲷鱼烧递给你,“喏,给你买的。”

你接过,笑眯眯地揉揉他柔软的金发:“谢啦,Mikey君。”

“都说多少次了,不要揉我的头!”Mikey鼓着腮帮子抗议,但身体却很诚实地没躲开,反而像只被顺毛的猫。他从很小的时候起就特别喜欢黏着你,小时候甚至口出狂言,说长大了一定要娶你。你每次都当笑话听,捏着他的脸说“好啊,那姐姐等你长大哦”,心里却清楚,这种话从太多人口中听到过了,从懵懂孩童到成熟男人,大多是一时兴起的玩笑或浮于表面的迷恋。你对年下弟弟们似乎有种莫名的吸引力,这点你隐约察觉,但从未深思,更没放在心上。

因为你比谁都清楚,婚姻和家庭,对你而言是绝不可能触碰的禁区。

父亲的暴力,母亲的懦弱和无声的哭泣,还有你和弟弟一虎身上那些新旧交叠、最终淡去却从未真正消失的伤痕……这些记忆像刻在骨头里的恐惧,让你无法想象自己组建家庭的样子。你害怕那种封闭的、令人窒息的关系,害怕重复父母的悲剧,更害怕自己身上或许也流淌着暴力的基因。你宁愿永远漂泊,也不要踏进那个看似温馨实则可能万丈深渊的围城。

但是谈恋爱,那是另一回事。你信奉及时行乐,欣赏一切美丽的人和事物。遇到合眼缘的,性格不错,身材样貌俱佳的,你从不拒绝开始的可能性。爱情开始时的火花绚烂而迷人,你享受那种心动的感觉,享受被人呵护和喜爱的甜蜜。

然而,激情来得快,去得也快。大多数时候,当你觉得兴趣开始消退,感觉开始变淡,便会干脆利落地提出分手。好在你眼光不算太差,挑的对象大多也是体面人,或者即使不体面,在你那些“不好惹”的朋友们的无形威慑下,也变得体面了。所以你的情史虽不算短,但前男友们大多最终都能和你维持一种奇妙的友谊关系。真一郎和阿若没少拿这事调侃你,说你是什么“前男友慈善基金会会长”,你通常也只是耸耸肩,一笑置之。

你的理想型简单到肤浅:样貌好,身材好,性格好。三点达标,就可以考虑发展。甚至三点里满足两点,也不是不能试试。

其实真一郎也曾经是“试试”名单里的一员。在某次他成功改造出一辆相当拉风的机车,兴奋得冲昏头脑的夜晚,他抓着你的手,眼睛亮晶晶地说:“我喜欢你!我们在一起吧!”你当时愣了一下,然后笑着抽出手,拍了拍他的脸颊:“真一郎,你很好,但我对太温柔的人实在提不起那方面的兴趣哦。”而且你很清楚,真一郎的“喜欢”和“告白”就像便利店里的饭团,保质期短且目标众多。他当时确实沮丧了大概……五分钟?然后就被新到的改装零件吸引了注意力,很快恢复了常态。你们之间那点微不足道的尴尬,甚至没撑过第二天早上。

现在你又恢复了单身状态。上一任是个新晋摄影师,有才华也有颜值,但相处三个月后,你觉得他谈论艺术时微微上扬的尾调开始让你走神,于是便温柔又坚定地说了再见。他试图挽留,但你只是笑着摇摇头。现在他偶尔还会给你发的动态点个赞,算是进入了“前男友朋友圈”。

分手三个月,空窗期有点长了。你舔了舔嘴角的鲷鱼烧碎屑,目光在店里逡巡。Mikey和他的朋友们在吵吵闹闹地打游戏,艾玛在一旁笑着看,真一郎又在和阿若争论某个引擎改装方案的优劣。阳光暖融融的,你眯起眼睛,像只餍足的猫,心里盘算着:或许,是时候寻找新的、合适的恋爱对象了?

(二)

你的思绪飘远,想到了羽宫一虎。把你从那泥沼般的原生家庭里拖出来的,除了你自己拼命抓住的模特工作机会,最大的动力就是他——你的弟弟。

辍学后,你凭借老天赏饭吃的脸蛋和身材,加上一点运气和远超同龄人的拼劲,很快在模特圈崭露头角。赚到第一笔不算少的钱时,你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冲回那个令人窒息的家,近乎强硬地把一虎接了出来。那时候的一虎,阴沉、敏感、易怒,像只时刻准备攻击或逃跑的小兽,眼神里全是与世界为敌的戾气。

你给他租了间明亮的公寓,给他买新衣服,送他去更好的学校,尽可能给他你曾经渴望却从未得到的一切:钱,还有毫无保留的爱。效果是显著的。有了物质保障和你的关爱,一虎渐渐没那么反社会了,他甚至交到了朋友,比如场地圭介,那个眼神清澈、性格直率的男孩。你很喜欢场地,觉得他能带给一虎好的影响。

但你知道,根深蒂固的东西很难改变。家暴留下的阴影如同跗骨之蛆,潜伏在血液深处。一虎偶尔还是会做噩梦,会在听到突然的大声响时下意识地瑟缩,会对某些特定的话语或场景反应过度。他是这样,你也是。只是你更擅长掩饰,用漫不经心和洒脱不羁来伪装那瞬间的心悸与恐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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