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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 章（第2页）

场地圭介赶紧拉住一虎：“一虎，冷静点。”

那边的动静显然引起了注意。柴大寿的目光投了过来，虽然脸上没什么表情，但眼神微沉。

真一郎赶紧打圆场：“哎呀，年轻人就是火气大。Mikey，去拿点饮料来分给大家。柴先生，别介意，一虎他只是比较关心姐姐。”

柴大寿扯了扯嘴角：“可以理解。”但他的目光扫过一虎时，带着明显的冷意。

整个下午，店里的气氛都极其怪异。柴大寿的存在像一层无形的屏障，把原本轻松融洽的氛围割裂开来。他试图融入，问一些关于机车的问题，但真一郎的回答变得有些拘谨，阿若则干脆一言不发。Mikey罕见地很安静，只是时不时用那双大眼看看柴大寿，又看看你。

只有你还在努力维持着表面的谈笑风生，但心里已经开始感到疲惫和一丝后悔。或许不该这么早带他来这里。

离开的时候，柴大寿为你拉开车门，手掌看似无意地搭在你的后腰，姿态亲昵而充满占有欲。你坐进车里，透过车窗看向店里。真一郎笑着挥手，但笑容有些勉强。阿若依旧靠着机车，目光冷冷地看着你们离开。一虎则直接背对着门口。

车开出去一段距离，柴大寿才开口：“你弟弟，似乎不太喜欢我。”

你揉了揉眉心：“他比较敏感，需要时间接受。”

“那个银头发的小子，”柴大寿的声音听不出情绪，“看你的眼神不太一样。”

你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他说的是阿若。“阿若？他是我最好的朋友之一，我们认识很多年了，他一直那样。”

“是么。”柴大寿不置可否，手指轻轻敲着方向盘。

送您回公寓？”他问。

“嗯。”你靠在椅背上，感到一阵莫名的倦意。

之后的日子，柴大寿依旧保持着高调的追求。但他似乎对你身边的朋友圈，尤其是摩托车行那边，表现出明显的不喜。他不止一次暗示你减少去那里的次数，认为那种环境“配不上”你，甚至提出要投资给你开一间工作室或画廊，让你“远离那些无所事事的不良少年和社会边缘人”。

这些话让你非常不舒服。你试图告诉他真一郎、阿若他们对你的重要性，告诉他东卍那些孩子并不像他想象的那样，但他总是用一种“你太天真被蒙蔽了”的眼神看着你，然后强势地结束话题。

你和他的争执开始变多。虽然最后往往以他的礼物和你的暂时妥协告终，但裂痕已经悄然产生。

你依旧会去摩托车行，但次数明显少了。而且每次去，都能感觉到大家的小心翼翼。真一郎不再开你和柴大寿的玩笑，Mikey也不会再蹦蹦跳跳地来分享零食，一虎更是沉默了许多，有时干脆避开你。

只有阿若，依旧还是那副死样子。你瘫在沙发上时，他会扔过来一件外套。你抱怨饿了，他会默不作声地去隔壁街角买你喜欢的鲷鱼烧。你偶尔和柴大寿讲电话语气不耐烦时，他会抬起眼皮看你一眼，然后继续摆弄他的零件。

这种沉默的支持，反而让你更加心烦意乱。

你知道柴大寿的控制欲很强，但没想过会延伸到你的朋友圈层。你开始反思这段关系，那种最初的新鲜感和挑战欲正在被一种无形的束缚感所取代。

一次，柴大寿旗下的一家新店开业，他坚持要你以女主人的姿态出席。那晚你穿着他挑选的昂贵礼服，戴着璀璨的珠宝，挽着他的手臂，接受着众人的注目和恭维。柴大寿志得意满，在你耳边低语：“看，这才是你应该在的位置。”

那一刻，你看着镜中华丽却仿佛戴着面具的自己，突然感到一阵强烈的窒息。你想起了摩托车行里机油的味道，想起真一郎傻乎乎的笑容，想起阿若敲着扳手的清脆声响，想起Mikey吵着要娶你的童言稚语，想起一虎虽然别扭却真诚的关心。

你知道，这里的一切光鲜亮丽，都不是你真正想要的。

晚会中途，你借口透气，走到露台。晚风吹来，你深吸一口气，试图压下心里的烦躁。

手机震动了一下，你拿出来看，是阿若发来的信息，只有一张照片——黑王号被擦得锃亮，在夕阳下闪着光。下面跟着一行字：【真一郎又搞砸了，速来救场。】

一如既往的言简意赅，却让你瞬间差点笑出来，鼻尖却有些发酸。

就在这一刻，你下定了决心。

你回到会场，找到正在与人交谈的柴大寿，平静地开口：“大寿，我们谈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