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瞅着青年不用帮忙自己就下来了蔺桉也没失望,拍了拍地上的灰一屁股坐到了地上,也没说话,就单纯的坐地上对着青年笑。
白榆的脸更红了。
他以前从没见过这么奇怪的人,按理说自己有错在先眼前这人想怎么罚他都行,可这人非但没把他绑了去见官,还对着他说了一堆奇奇怪怪的话,好像还把他误认成了别人,还要和他私奔,还对着他,对着他笑得那么好看。
一想到刚才这人说只要他和他告白就愿意和自己私奔的话,白榆的呼吸都有些不顺畅了,全程低着头连看蔺桉一眼都不敢,从窗户上挣扎下来也没敢搭蔺桉的话,只委屈巴巴蹲在地上装蘑菇。
蔺桉瞧着对面怂不拉叽的那一坨,笑得腰都直不起来,抬抬屁股又往前挪了几步,刚好和偷偷抬眼睛瞧他的白榆撞上了视线。
白榆被他吓了一跳,下意识后退了几步,可后面就是墙角,还不小心踩了石子,好不容易才爬起来又给自己摔了个屁股蹲。
这下是想躲都没地方躲了,只好老老实实坐地上抬起头任由眼前这人对着他上下打量。
但也不是没好处,蔺桉打量白榆的时候白榆也在偷偷摸摸盯着蔺桉看。
他两离得很近,近到蔺桉脸上有几颗痣白榆都看得清,也顺带看清了这人裸露的下颚、脖颈和锁骨上若隐若现的红痣。
意识到自己看到了什么之后白榆又急急忙忙地把视线移开,生怕被眼前这人发现了嫌他轻薄,可蔺桉锁骨上那颗痣又时不时在白榆眼前晃来晃去,一个不小心白榆的视线又移到了那里。
连着试了几次都能把视线从人锁骨上移开,白榆只好把眼睛给闭了起来,但该看的不该看了也早早看见了,现在把眼睛闭上也就主打一个心理作用,闭上了也就当没看见了。
蔺桉也没去管白榆复杂的心理活动,只维持着仰头的姿势盯着白榆看。
刚忙活了半天不是忙着看猫就是调戏小孩的,这会儿静下来之后才察觉不对劲来。
他刚才也提到了,他家房子大地盘宽,他爷爷老早就考虑过被贼惦记的可能性,早在建房子就在围墙上安了竹刺和玻璃渣,后边他奶奶又觉得光秃秃的墙面看着不美观,又贴着墙种了几大片的月季和蓝雪用作装饰。
蓝雪还稍微好些,怎么说刺都是软的,可月季就不一样了,刺又尖锋利,一不小心碰到都能给人扎出血来,蔺桉是怎么也想不到眼前这怂不拉叽瞧着屁都不敢放一个的青年是做到翻过他家玻璃渣围墙和带刺月季之后还能一点不带伤的来翻他家窗户。
他身上穿的衣服瞧着也不太对劲,也不是说不让人半夜穿汉服,可谁家小偷半夜翻墙还要穿着汉服啊,就算再喜欢至少也得学着电视剧里的江洋大盗换套黑色收裤脚的来,就眼前这人穿的,宽衣长袖圆领袍就算了还束了个冠,不知道的还以为谁家书生跑错片场了。
更何况这青年还穿了双布鞋,就算蔺桉脑洞开得再大也无法想象谁家小偷能画风清奇到穿着布鞋来偷东西。
再说青年穿这衣服说好听点是服帖说难听点就是破旧了,仔细瞧还能看见几处布丁,肩膀上也有几处磨痕,就连这孩子穿着的布鞋瞧着都挺旧的了,洗的发黄不说仔细瞧大脚趾那估计也快要破洞了。
在现代社会就连普通衣服破了都懒得打补丁的,就更别提穿的还是汉服了,就算蔺桉再怎么爱刷手机也没刷到过哪里流行给孩子穿打补丁的汉服和即将破洞的布鞋的。
虽然这个想法有些离谱但也不是不可能,他刚摔这一下自己是没穿越,但不知道触发了哪的机关,让不知道哪个朝代的小孩穿到他们这来了,还顺带把他失踪已久的猫也给一并带回来了。
一想到这个可能性蔺桉的呼吸也跟着不顺畅了,如果真的是这样那他之前翻遍了整个家里都找不到雪球的原因也有了。
他就说奇了怪了给爷爷奶奶下葬之前他明明就检查了好几遍确定过关好了门窗,怎么转个背的功夫雪球就不见了,他甚至还怀疑过是不是他后娘养的小王八蛋趁他不在偷偷把雪球带走了找人把那小王八蛋给打了一顿,但那小王八蛋确实欠打,多一顿少一顿也没啥区别。
如果是穿越的话那就解释得通了,不是没锁门窗而是雪球一不小心穿越到古代了,现在时机到了雪球就回来了,而且自己回来也就算了,还给他带了个古代的小书生一起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