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六的清晨,犬饲猛惯例早起晨练后,正对着院子里的木桩练习素振(空挥),手机突然响起特别设置的提示音——是月本静。
他几乎是扑过去接起电话,耳朵竖得笔直:“莫西莫西!月本君!”
电话那头是月本一如既往平静的声线:“今天有事吗?”
“没、没有!剑道部今天休息!”犬饲立刻回答,尾巴开始不受控制地小幅度摇摆。
“那要过来吗?”月本的语气随意得像是在问今天天气怎么样,“我买了款新的恐怖游戏,双人解谜的。一个人玩有点浪费。”
“要!我要去!”犬饲猛立刻应下,声音洪亮得把自己都吓了一跳,他赶紧压低声音,“……那个,我是说,我很乐意去!”
“地址发你LINE了。下午一点过来。”月本顿了顿,补充道,“我父母今天也在家,不过他们不会打扰我们。”
父、父母?!犬饲猛的尾巴瞬间僵住,耳朵也啪嗒一下贴在了脑袋上。要、要见月本君的父母?这么突然?
“那个…月本君…我…”
“怎么?不方便?”月本的声音里听不出情绪。
“不是!非常方便!我一定准时到!”犬饲猛条件反射地立正站好,仿佛月本就在他面前。
“嗯。那就这样。”月本干脆地挂了电话。
犬饲猛握着手机,在原地呆立了足足一分钟,然后猛地冲向浴室。他得再洗个澡!把皮毛梳理得更加蓬松柔顺!还有,穿什么衣服?见长辈不能太随便!伴手礼!对了,伴手礼!现在去商业街最好的点心店还来得及!
***
下午一点整,犬饲猛如同一个即将上战场的武士,神情肃穆地站在月本家门前。他换上了最得体的休闲衬衫和长裤(尽管后背特意剪开了一个让尾巴舒服伸出来的口子),手里提着精心挑选的日式点心礼盒,耳朵因为紧张而微微颤抖。
他深吸一口气,按响了门铃。
门很快被打开,出现的却是月本静。他穿着简单的家居服,看起来比在学校时柔和些许。他上下打量了一下紧张到同手同脚的大型犬,目光在他过分正式的衬衫和那盒显眼的点心上停留了一秒,嘴角微不可查地扬了一下。
“进来吧。”他侧身让开。
“打、打扰了!”犬饲猛大声说道,几乎是九十度鞠躬,然后才小心翼翼地脱鞋进门。他的大块头在玄关里显得有些局促,尾巴小心地收拢着,生怕碰倒什么东西。
“静,是朋友来了吗?”一个温柔的女声传来。接着,一位气质温婉的中年女性从客厅走出来,看到犬饲猛时眼睛微微睁大了一些,显然是惊讶于他的体型和兽人特征,但很快便露出了友善的笑容。
“妈妈,这是犬饲猛,我同学。”月本静介绍道,语气自然。
“阿、阿姨好!我是犬饲猛!这是的一点心意,请您收下!”犬饲猛赶紧递上点心盒,又是一躬,耳朵红得快要滴血。
“哎呀,真是太客气了!快请进来坐!”月本妈妈笑着接过礼物,“静很少带朋友回家呢,犬饲君不用这么拘谨。”
这时,月本的父亲也闻声从书房出来,是一位戴着眼镜、气质沉稳的男士。他看向犬饲,点了点头:“欢迎。”
“叔、叔叔好!”犬饲猛感觉自己快要紧张得冒烟了。月本君的父母看起来都很温和,但他还是控制不住地心跳加速,尾巴僵硬地垂在身后。
月本静似乎觉得他这副样子很有趣,看够了才出声解围:“我们去我房间打游戏。爸妈,你们忙你们的就好。”
“好好,你们玩得开心。犬饲君,就当自己家一样。”月本妈妈笑眯眯地说。
犬饲猛如蒙大赦,又不忘礼貌地再次鞠躬,才跟着月本静几乎是同手同脚地走上二楼。
月本的房间整洁得惊人,书籍、乐谱和游戏软件都分门别类放得一丝不苟,墙上挂着一把贝斯。空气里有淡淡的、和月本身上一模一样的薄荷清香。
“呼……”一进房间,犬饲猛就下意识地松了口气,肩膀垮下来一点,耳朵也重新竖了起来。刚才他紧张得尾巴上的毛都炸开了。
月本关上门,倚在书桌边,好整以暇地看着他:“这么紧张?我父母又不会吃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