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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9 章(第1页)

第九章

“我父亲,杰克·默多克,是个三流拳击手。他不想让我走他的老路,一辈子挨揍,所以他拼命工作,送我上最好的学校,希望我靠头脑吃饭。”

安全屋里昏黄的灯光下,马特的声音低沉而平静,像在讲述一个久远的、属于别人的故事。

“我九岁那年遇到的那件事,烧毁了我的眼睛,也给了我…别的。我的其他感官被放大了无数倍。我能听到几个街区外的心跳,能闻到地下三层管道泄漏的煤气味,能通过声呐般的回响‘看’到世界的轮廓,甚至能尝到空气中弥漫的情绪…愤怒、恐惧、谎言。”马特背靠着沙发,指尖在空酒杯的杯口极其缓慢地划过,专注地倾听着那微乎其微、几乎只存在于他感知世界里的、空气被扰动产生的细微嗡鸣。“那之后,我父亲为了赚更多的钱,开始打假拳赛。有一次……我听到了。我对他说,希望他倒下之后还能站起来,为了我。他答应了,赢了那场比赛。”房间里只剩下哈利压抑的呼吸声和马特平稳的叙述。“那天晚上,他被俱乐部的人用枪打死在我家门口的小巷里。”

哈利屏住呼吸,他有些难以想象,一个孩子,在突如其来的黑暗和世界无休止的侵袭中,被丧父的剧痛和悔恨吞噬。

“那段时间,我的感官给我带来的痛苦甚至远远高过失去亲人,我几乎没有办法正常生活。”他顿了顿,似乎在回忆那段地狱般的适应期。“后来,一个叫棍叟的老人找到了我。他教我控制这股力量,把它变成武器,变成盾牌。他教导我纪律、忍耐,还有…战斗。他告诉我,这力量是上天的赐予,要用它来对抗邪恶。”

“对抗邪恶…”哈利低声重复,他能理解那份被赋予力量后的责任感和随之而来的沉重。

“但我父亲不希望我这样。”马特的声音里终于带上了一丝清晰的痛苦,“他希望我远离暴力,用法律去战斗,去帮助别人。所以…我努力去上学,去读法律。白天,我学习法律,规则,秩序。夜晚…”他微微侧头,似乎在倾听窗外这座城市永不停止的罪恶,“当那些尖叫和哭喊穿过墙壁,当我能清晰地看到暴力正在发生,看到无辜者正在被伤害…愤怒就会像火一样烧起来。我无法顺从,无法闭眼塞听。第一次我穿上黑衣,救下那个被自己父亲伤害的小女孩时,我就知道,这条路我停不下来。我不是恶魔,但这座城市…它需要某种东西去对抗黑暗,哪怕那东西本身也来自黑暗。”

房间里陷入长久的沉默。只有远处城市模糊的喧嚣和着夜风穿过老旧的玻璃窗。

“就这样?”哈利终于开口,打破了那因沉重回忆而凝固的空气。他的声音刻意带上了一种夸张的、近乎学术研讨般的探究语调,“我的血清项目进度报告都比这个详细。你的感官阈值极限是多少?神经信号的传导速度提升了多少倍?疼痛感知的耐受性变化曲线如何?”他开始是有一点故意为之,但说到后来自己也开始兴致勃勃,语速快了些:“还有那个棍叟,他的训练方法能配合你的感官运用?他是怎么分析你的能力的?数据吗?”

马特忍不住轻笑出声,这笑声冲淡了方才凝重的气氛。“其实在实战里配合几次你就会知道了。我之前是单干,”他坦诚道,嘴角还噙着笑意,“也不知道该怎么跟你说明这些…嗯,‘生物参数’。”

“你一直是…一个人。”哈利的语气不再是探究,而是染上了一丝不易察觉的…像是感同身受的孤寂,又像是被触动的疼惜。他想起自己那些在实验室冰冷仪器陪伴下独自熬过的长夜,那些只能依靠血清才能短暂应对的、孤军奋战的危机。

“这能力…”马特的声音低沉下去,带着一种深沉的迷惘,“我不知道它是上帝的馈赠还是惩罚。它让我能‘看’到罪恶,却也让我时刻被罪恶包围。我的世界…像在永不停歇地燃烧着的地狱之火。所以我没有告诉过任何人,我一直约束着自己,想寻找到一个平衡点。但每次听到呼救声,每次能阻止点什么…”他缓了口气。“我就知道,我应该一直这样走下去。”

哈利靠在沙发里,目光落在马特身上。在昏黄摇曳的光线下,那具身躯并不格外强壮,甚至显得有些清瘦。但哈利知道这表象之下蕴藏着何等惊人的力量与韧性。他见过那些流畅肌肉爆发出鬼魅般的速度,感受过那具身体承受重击时的惊人稳定,更知道上面每一道新鲜伤痕的来历——那是他今晚亲眼见证添上的。而最让他笃信不移的是:即使未来会覆盖上更多的伤痕,这个人也一定会是这样的坚定不移。

一种强烈的冲动毫无预兆地攫住了他。他猛地坐直身体,牵动伤口也毫不在意,像是被这个念头点燃了:“好吧,首先,”他几乎是嘟嘟囔囔地开始了计划,“我们得给你做一套制服。好一点的!起码得有针对刀枪子弹的那种基础防护吧?配色…”他眼睛一亮,“黑红怎么样?地狱之火,很贴切。还有加速愈合的药剂也得配上。就你这个战斗风格,它的消耗量肯定不会小的。另外还有那些零零碎碎的小玩意儿,电击的、发信的、干扰的…都得备上双份。我想想…我得拉个清单…”

马特有些愕然,心头漾开一种微妙的暖意,又夹杂着几分好笑:“你好像…真的很信任我。你就没怀疑过我是幕后主使派过来的卧底,专门接近你的?”

哈利明显愣了一下,眼神瞬间飘忽,似乎被某个深藏的念头刺了一下,他回想起那套被他秘密封存的绿魔装备。但……不。还不是时候。他迅速摇头,甩开杂念,语气变得无比认真:“我之前也是‘单干’的,没有协作或者信任别人的经验。只是…”他看向马特,眼睛里闪烁着坦诚而锐利的光芒,像要看进对方心底,“你的超级感官。其实我大概算是有一点点的了解?我注射血清X的时候,感官也会被放大。那段时间里,我能听到…很多平时听不到的声音。像是远处人们的呼救、惨叫,一些罪恶正在发生。我能清晰的看到,但大多数时候,我无能为力,因为药效有限,我必须争分夺秒去调查线索,去揪出幕后黑手。但这并不妨碍我…”他的声音低沉下去,带着一种沉重的共鸣,“感到愧疚、愤怒,还有那种…深深的无力感。”

他的声音低沉下去,连带着说出来的话都沉甸甸的。“我只是在注射药剂的时候,会短暂地体验那种被世界包围的感觉。但这样的经历,是你一直以来的人生。你之前说过,愤怒是你的养料,你会为了救我暴露你的能力,你会为了那些素不相识的受害者而抗争。我大概能想象那是什么样的愤怒…”哈利停顿了一下,目光坚定地看着马特,“这种愤怒浇灌出来的人…我认为十分值得信任。”

马特长长地、深深地呼出一口气,仿佛卸下了一个背负已久的无形重担。这是第一次,有人直抵核心,触摸到了他的实质。“真的很难想象,”他嘴角扬起,那是一个带着惊奇与暖意的真诚笑容,“世上还有人能不被你说服站在你这边。”

哈利的脸颊瞬间染上了一层可疑的红晕。好在马特看不见…等等!他能感应到血流加速和体温变化!哈利内心无声地哀嚎了一下,但随即又涌起一股释然——管他的,马特是他(这边)的了!他强作镇定,掩饰性地轻咳一声,扬了扬手机:“这里头可有的是没在我们这边的。”他眼里重新燃起跃跃欲试的光芒,“我们可以好好挑一个,一块儿去问问。”

他们决定将“问问”的时间定在本周末,这样能让他们有更充裕的时间养伤、分析数据和制定计划。毕竟,马特还是一个要写毕业论文的法学生,而哈利自己也有堆积如山的工作要做。那天晚上,他们在安全屋里头对着头,就着微弱的灯光,急匆匆地过了一遍手机里的关键资料。天快亮时,两人拖着疲惫的身体,溜进一家通宵营业、鱼龙混杂的酒吧,故意晃悠了几圈,找了好几个看起来醉醺醺的目击证人聊了聊,确保有人能证明他们“一个晚上都待在那儿喝酒”。

走出酒吧,清晨微凉的空气让两人精神一振,随即又被更深的疲惫取代。他们站在街角,像两个普通的、熬了一宿的年轻人一样,互相哀叹着白天要面对的事情。“我约了卡普拉教授讨论论文……他非要把我的论文修成完美无缺的杰作不可。”马特揉着眉心,想起教授严厉的“‘默多克,你有这个能力!不要浪费它!’”,感觉还不如再去面对那一群改造人。哈利深有同感地点头:“我要做的实验报告堆成山…还有该死的战略会议。‘市场部在等你的实验数据哈利!’‘实验团队需要一点来自市场的引导哈利!’”他翻了个白眼,“他们怎么不直接给我打一针血清,好让我分裂成两个人?”

好在事情进行的比较顺利,时间平缓地前行了两天,哈利·奥斯本作为杰出校友,回到哥伦比亚大学进行演讲。主题是“生物科技创新的未来与责任”。法学院的学生也被鼓励去听,卡普拉教授甚至直接叫上了马特,“奥斯本对技术和由此带来的伦理问题一样重视,或许对你的论文有所启发。你们早点到,往前排坐。”所以马特和福吉在一大早出现在去往礼堂的路上。福吉一路上都在兴奋地八卦:“马特!快说!那天晚上后来怎么样?你跟谁在一起?别想糊弄我!你说只喝了一夜酒,可你回来时那状态…啧啧!”

马特无奈的任凭福吉住着他的胳膊:“我只是,做了点有益身心的活动。运动过后心情就会好。”他含糊其辞。揍了人还救了人,有机会伸张正义确实会让他的愤怒平和一些。

福吉瞪大眼睛:“哇哦……你们还‘运动’了?我就知道不该相信你只会喝酒!”他正想继续深挖,两人已经随着人流挤进了人头攒动的礼堂。卡普拉教授显然低估了哈利·奥斯本对学生的吸引力,前排座位早已所剩无几。他们勉强在中间靠过道的位子坐下,福吉八卦的内容已经从马特延伸到了那天酒会上的其他人,马特则只是含糊应声,将注意力转向了正在调试麦克风的讲台。很快,礼堂的灯光转暗,聚光灯打在舞台中央,哈利·奥斯本步履从容地走了出来。

演讲台上,哈利穿着剪裁得体的深灰色西装,显得自信而富有魅力。他侃侃而谈奥斯本工业在神经修复和辅助技术领域的最新突破,强调伦理边界和技术普惠的重要性。当谈到研发过程中的挑战时,他的目光似乎不经意地扫过台下马特所在的位置。

“…任何伟大的创新,往往都不是单打独斗能够完成的。”哈利的声音清晰而富有感染力,“找到一个理念契合、能力互补的合作伙伴,会让工作变得事半功倍,甚至…充满意想不到的乐趣和效率。”他停顿了一下,脸上露出一个真诚而迷人的微笑,“这也是为什么,今天我也想借这个机会宣布,奥斯本工业将开放一系列实习岗位,涵盖研发、市场、法务等多个领域。详细信息稍后会发布在官网上,我们期待新鲜血液的加入。”

台下响起热烈的掌声。福吉激动地捅了捅马特:“听见没!法务!马特,机会!”

演讲结束后,人群渐渐散去。马特和福吉正要离开,卡普拉教授却走了过来,脸上带着少见的赞许笑容:“默多克,留一下。奥斯本先生想和你谈谈。”

福吉的下巴差点掉下来,对着马特挤眉弄眼,无声地用口型夸张地说:“我就知道!!!”然后识趣地先溜了。

马特被教授带到了后台一间安静的会客室。不一会儿,哈利走了进来,身后跟着一位看起来很干练的女助理。哈利脸上还带着演讲后的神采,他示意助理稍等,然后径直走向马特,从西装内袋里掏出一个精致的白色信封,郑重地递了过去。

“默多克先生,”哈利的声音恢复了上东区那种彬彬有礼的腔调,但语气中带着只有马特能听懂的狡黠,“刚才的演讲中我提到了法务实习岗位。卡普拉教授向我大力推荐了你,我也听教授提起过你的论文,关于技术创新带来的新型犯罪,观点非常犀利。我认为你的理念和我们的一个特别项目非常契合。”他微微倾身,用只有两人能听到的音量,带着笑意低语:“正式邀请,马特,这是我们白天的秘密酒会。”

马特接过信封,指尖能感受到纸张的质地和哈利的体温。他不动声色地点点头:“谢谢奥斯本先生,谢谢教授。我很荣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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