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送他回家吧!”周嘉礼在他说完的瞬间就开口。
“啊?”秦衍烦躁的眼神变得好奇起来,突然想起昨天周嘉礼说过“老毛病又犯了”。他后来坐在分诊台对面的沙发上等易烁时就觉得有点不对劲,但也没多想。
现在看来。。。。。。
秦衍视线在易烁和周嘉礼之间不停转动,问道:“你们。。。。。。认识?”
“不认。。。。。。”易烁抢先开口,却又止住了。他的余光瞥到了周嘉礼的神色,顿了两秒改口说:“还没出国之前经常找周医生看牙。”
周嘉礼不紧不慢地从鼻腔内“嗯”了声,漠然地接受了易烁这样介绍自己。
他对于这种隐藏曾经恋情的方式不算认同,但又觉得说与不说都是别人的权利。他没办法干涉,也没办法强迫。
秦衍“嗐”了声,被他捏在手中的手机又响了起来,他仍然没接:“早说你们认识啊!那就拜托周医生你帮我把易烁送回家了,下次我请你吃饭!”
周嘉礼淡笑着点了下头:“好。”
秦衍的身影消失得很快,快到就像前几日不停歇的风。
周嘉礼看着易烁,指了指治疗椅子,还没开口说话,易烁就走了过来。
周嘉礼对于他这般配合有些意外,连忙戴好手套去拿金属器械。
检查完后周嘉礼的神色很严肃,沉着声音问道:“你吃刺激性的食物了?”
“没,”易烁说:“喝酒了。”
“?”
易烁清楚的知道周嘉礼嘴角不含笑的时候代表着什么,心里不由得有些发慌,急忙解释道:“不是故意的,是我喝错了。”
“嗯,牙龈轻微脓肿,必须得药物冲洗。”周嘉礼看着他眯起来的眼睛,问道:“还跑不跑?”
“。。。。。。”易烁只逃跑过两次,却被周嘉礼说得好像逃跑过无数次。
金属器械还被周嘉礼捏在手中,他索性闭上眼睛不去看,从喉咙里溢出很轻的几个字:“不跑了。”
就算易烁不想让周嘉礼给自己看牙,却也知道脓肿严重的话需要局部切开引流。
把肉割开的疼,和冲洗上药的疼,易烁还是能分清的。
十分钟过后,周嘉礼把医用级别的手套扔进了垃圾桶,头也不回地嘱咐:“我还有四时分钟才下班,你去外面坐会儿。”
上过药的部位就像是在伤口上撒了盐,疼得易烁张嘴的力气都没有了,只能点点头。
易烁走至门口,周嘉礼偏过头看着他的背影,又说道:“不、许、再、跑、了。”
“。。。。。。”
易烁心虚得很,完全不敢看周嘉礼的眼睛——他确实是想自己打车溜回家的。
他们白天才经历过“生死”瞬间,易烁像个胆小鬼再次跑开了,留下周嘉礼站在原地看了很久。在这情况下又见到了周嘉礼,易烁不知道是老天在捉弄他,还是有别的目的。
他想逃,但周嘉礼的话像是蔓延的树藤,把他牢牢地捆绑在树干上,以至于他想逃却又没有将树藤砍断的决心。
分诊台的正对面是休息区,摆了几张沙发和小圆桌,桌面上的立牌是这家口腔医院的广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