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烁抿了抿唇:“我。。。。。。”
“易烁,需要别人的帮助可以直说,这没什么丢脸的。”周嘉礼太了解易烁了,如果易烁不需要他留下来照顾,完全没有必要欲言又止,直接拒绝就可以了。
但易烁这个人从来都不喜欢直说,总是弯弯绕绕的试探。
“不会麻烦你吗?”
周嘉礼耸耸肩,不在意道:“不会。而且你已经麻烦我一整晚了,我允许你继续麻烦下去。”
易烁又想了想:“冰箱里什么都没有,要吃饭的话就只能点外卖。”
周嘉礼笑了笑:“这个并不重要。”
“那。。。。。。谢谢。”
回家的路上仍然是易烁开车,周嘉礼靠在副驾驶的椅背上浅浅地眯了一会儿。
回到文德公馆已经九点过了,窗外还是灰扑扑的,没有任何的生气。
周嘉礼打开冰箱仅一秒就关了,果真如易烁所说,里面空空如也。
他轻轻地叹了口气,用电热水壶烧了热水,让易烁把医生新开的药吃下。
这期间易烁提出要去洗澡,昨天晚上发烧时身上出了汗,黏糊糊的很不舒服。
但被周嘉礼制止了。
易烁没办法,只能乖乖地回到卧室睡觉。
走至卧室门口时,周嘉礼突然问道:“阿姨什么时候来?”
“嗯?”易烁没有反应过来,“什么阿姨?”
周嘉礼嘴角挂着挪揄的笑:“你说今天有阿姨过来照顾你,什么时候来?”
“。。。。。。”
其实周嘉礼不用戳破这个谎言,真相自然是会浮出水面的,但周嘉礼就是忍不住想要逗逗易烁。就像在医院时说“又不是没见过”一样,逗他,他就会脸红。
周嘉礼此刻的心情很好,走过去揉了揉易烁有点乱的头发,柔声道:“去睡觉吧,小骗子!”
易烁火速地钻进了房间,把自己裹得像个蚕蛹。
易烁这觉睡得不算安稳,做了好几个梦都是关于从前的。有美好的、也有破碎的,但更多的还是自己出国前和周嘉礼吵架。
他不止一次的后悔过,在夜深人静的时候总想拨打周嘉礼的号码,跟周嘉礼道歉。
可是做了就是做了,当他决定一坑不吭出国,就注定了会给周嘉礼带来伤害。
所以他又自责。
易烁再次睁开眼已经是下午三点钟了,是手机铃声把他给吵醒了——易烁睡觉有关静音的习惯,睡觉前被周嘉礼逗了一下,脑子短路就没把静音打开。
他烦躁地啧了声,伸手在床头柜上摸到了手机,也没看来电人是谁,顺手就接通了。
“什么时候到家?”
“今天不回来了,”易烁听出来了是易业民的声音,没有半点歉意地继续开口,“过两天再说吧。”
易业民瞬间就怒了:“你到底在外面干什么,说好了回家又不回,你是想气死我吗?”
“智齿发炎了,昨天晚上在医院打吊针。”易烁如实说道:“一晚上没睡呢,困。”
“你读大学的时候智齿就开始疼,我早就跟你说让你去把智齿拔了,你非不听。”易业民喝了口茶,继续数落,“做个事情拖拖拉拉的,现在发炎了就知道上医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