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入内门后比陈安柒想象中要累,清晨早起练习万剑宗基础功法长春功,上午练剑,中午事休息时间一晃而过,到了下午又是练剑。他们所用的都是普通铁剑,每日光是挥剑次数就是数以千计,手中磨出了茧子,剑柄处也越发光滑。
时间也飞快到了十月,万剑宗山中树林泛了黄,陈安柒手中铁剑送出,被齐宇铁剑格挡住,飞身跃至其身后,陈安柒速度更快,却始终破不了齐宇防备,他积蓄起灵力,为铁剑注入,试图用蛮力压制,奈何齐宇只是右手一弯,左手掌风袭来,陈安柒侧身闪避,下一刻剑刃已经停至颈上。
“是我输了,齐道友厉害。”
陈安柒收剑,心悦诚服地认输,自开始修炼,齐宇总能走在所有人前头,单火灵根,天赋奇佳,陈安柒在其面前总是微觉得惭愧,小白师父的天灵根在课堂上被点出时,周围人眼里的羡慕嫉妒陈安柒怎会感觉不到,只是相处时间一久,大家终于发现他不过是个拿着极品灵根,修炼天赋却不佳的平庸之人。陈安柒叹气,想着夜间许要再寄出些时间来,他长春功仍在三层,反观齐宇,长春功已达五层,势头直奔六层而去。
“小柒也很厉害,”看着眼前有些丧气的人,齐宇忍不住摸了摸陈安柒的头,他身量比起陈安柒来要高上一个头,每每看着陈安柒心中总觉可爱,“与我们同一批入门的弟子,有多少人现在长春功二层都境界不稳,天赋求于天道,但努力确是自己的,小柒说呢。”
陈安柒摆摆手,知道齐宇只是劝慰自己,比试一过,就要赶人,“齐兄快回去吧,我就在此处领悟。”
他这段时间总是如此,非必要不与他人相处,齐宇见过许多次那些师兄师姐结伴而来就为看陈安柒一眼,听传言,说是小柒长得与他们宗门两百年前陨落的大师兄傅怀川长得相像,只是陈安柒本人对此无感,虽说任看,但其他人一但有了想要交谈的想法,总会被小柒用各种理由躲过,后来除了剑术课还露面,其他时间更是自己找了个僻静的角落默默修炼,齐宇要找他的人也难,他虽对自己没有对那些师兄师姐那么抵触,可每次遇见,除了切磋,便不愿再有其他交流。
陈安柒可不管齐宇如何想,已就地入定,徒留齐宇在一旁无奈,索性今日无事,他干脆就在一边练剑,挽出一个剑花,看着那边王景跑来,气喘吁吁道:“宇哥,晋哥他出事了。”
“什么?”齐宇神情严肃,收好铁剑就要离去,陈安柒却睁开眼,亦跟了上来。
“你怎么来了?”齐宇有些震惊。
“不知道齐晋道友出了什么事,我愿尽一份绵薄之力。”陈安柒倒不是没良心的人,这段时间齐宇每次陪练,他除了口头道谢外实在没什么可以表达感激之情的。
王景一路磕磕碰碰地回忆,三人紧赶慢赶,到了中心演武场。看着那边被一名弟子踩在脚下的齐晋,周围人只是小声议论,无一人上去帮忙,只有齐保被人扯着在边上怒骂。齐宇心头火起,飞身上去就要揍人,但他只是被一阵灵力弹开,连那男子的衣角都没能碰到。陈安柒和王景一起上前将人扶起,看着男子挑衅地用脚碾了碾齐晋,嗤笑一声道:“原来小偷还有同伙啊,让我看看,一下来了三个,加上这边两个,我们万剑宗招新竟然招来了你们这些老鼠。”
陈安柒拔剑,看眼前人弟子服,分明门中老人,却不知为何要无缘无故污蔑齐晋,心知打不过,剑拔出来只为壮胆,陈安柒几步向前,咬牙问:“师兄何处此言?不知其中是否有什么误会?”
“误会,能有什么误会?”男子脚下用力,齐晋惨叫一声,陈安柒挡住又要动手的齐宇,听男子义正言辞:“我房中今日只有他和这位齐保师弟来过,恰恰上次在秘境内费尽千辛万苦才摘到的白骨藤就不见了,难不成白骨藤物飞天遁地,自己跑了不成?”
齐保大喊:“分明是你说让齐晋他去你房中替你取剑,只是转头功夫就说丢了东西,我们连白骨藤是什么都不认得,偷那东西作甚!”
男子闻言讥笑,又道:“你们这些新入门弟子总是不学好,踏实修炼做不到,学人想走捷径。”他弯下身,在齐晋身上摸索,摸出一本小书,大声念出:“百草经,这么奇怪,我们万剑宗弟子不练剑法,却独独在身上放一本灵草辨别之书,我那白骨藤需见日光,我放在窗下,谁知被你这个贼子起意偷了去。”
陈安柒听不得这些侮辱人的话,愠怒道:“师兄就算怀疑,此事也应该交于宗门长老师父门处理,目前也无证据能证明就是齐晋偷拿了白骨藤,岂能在此动用武力,是想屈打成招?”
“我屈打成招?哈。”男子终于松开脚,一脚将齐晋踢了过来,“我那白骨藤极为难得,无涯秘境百年一开,被他偷走用了,岂不是要我重新等一百年,你既然说我没证据,那你又什么证据证明他没拿?”
一旁制住齐保的人应和:“就是,你又有什么证据?这人中午进去,明明拿剑只需一会,回来却足足拖了将近一刻钟,不是他偷了还能是谁?”
陈安柒接住齐晋,人已经昏了过去,面上血污糊了脸,不知在他们来之前挨了多少打,一旁的齐宇目眦尽裂,咬牙切齿:“这本百草经,是齐晋从入门开始就带在身上的,他虽入剑道,同样醉心于医术,没想到今日竟成了被人泼脏水的凭证!你既然可以搜身,那先前便早已搜过了,他可曾藏了你的白骨藤,不是一搜便知。”
“这并不好说,我当时人不在屋内,没人看到他究竟是将东西藏在了何处,刚才也问过,死不承认,我能又什么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