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并没有多少,时任一饮而尽,他擦擦残留在嘴唇上的水珠,随后将纸杯扔进附近的垃圾桶里。
他问:“既然是免费的,你怎么不喝一杯?”
浅野答:“我不喜欢喝热水。”
“这是温的。”
“温的也不喜欢。”
时任耸耸肩,他不强求。
同前往特别教学大楼的路一样,离开这里的路也有蓝白路牌与黄白警戒线作为指引,视力与智力正常的人都不会迷路。
路牌应该是学校一直存在的,蓝底上的白字在无数个日夜的风吹日晒下有磨损的痕迹。
由黄白相间条纹构成的警戒带在风中啪啪作响,似乎在驱赶还逗留在校园内的外来人员。
场景跟浅野来笔试的那天差不多,只不过笔试当天警戒线围在教学楼附近,而今天警戒线围在特别教学大楼附近。
二人相安无事地走在警戒线旁边,艳羡地看着警戒线内穿着这所学校制服的学生在校内四通八达的柏油道路上有说有笑。
时任的步子由大到小,慢慢地停下:“和也,你说我会被录取吗?”
“我也不太清楚。”对自己能否被录取都不确定的浅野也不知道怎么面对时任的问题,“但应该会吧。我们组的讨论结果不是好好地上交了吗?”
“是啊。”时任双手插兜,“但像堀北同学那样的一定会被录取吧。”
风中传来时任“真好啊”的感叹。浅野没应声,默默躲在时任比他高出一个头的身体后挡风。
时任对两人一前一后的走法不太关注,他仰头看了眼万里无云的晴空,得出今天不会下雪的结论,他扭头问浅野:“我们要不要在这个学校多走几圈?”
浅野抗拒:“这天很冷诶。”
时任满脸不赞同:“男子汉大丈夫怎么会惧怕这点严寒!”
浅野置之不理:“我走了。”
十几分钟过去。
浅野坐在路边的长凳上向时任抗议:“你到底要走到什么时候!”
时任站在浅野前面等他休息:“我们也没走多久吧?”
浅野怒视:“但是这条路已经快被我们走烂了吧。”
“哈哈有吗?”时任在路面上蹦蹦跳跳,指着脚下,“这不是没烂吗?”
浅野:盯。
时任停止乱蹦,他吹着口哨,看东看西就是不看浅野。
“我也没有办法嘛,其他路都被警戒线拦着。我想迈进去你也不让。”
“如果裕也想被学校当作小偷送到警察署的话就请便。”
“好啦,我又没真迈进去。”
面前是由天然岩石加工拼凑的校门。
浅野无力地向它伸手。
他终于要离开这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