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阙故作平静道:“吾儿也是想为皇上分忧,加之担心老夫才会贸然请旨,老夫心甚慰焉。”
言阙撇了一眼盛淮安哼笑道:“淮安孤家寡人一个,想必是不懂被孩子牵挂的感觉吧。”
不等盛淮安回击,言阙就以时间紧急为由匆匆离去,徒留盛淮安在原地跳脚。章丞相摇头叹息一声,揣着手也慢慢离去了。
言蹊在宫门口等了半天他爹才出来,他偷覻着他爹的脸色小心翼翼道:“爹,我真不是鲁莽行事。”
言阙淡淡的应了一声,面色平静,看起来并不像怒气冲天的样子。
他爹越平静,他就越心慌,忍不住再次开口道:“爹,我说真的,若是能查明是何瘟疫,说不准我真有办法。”
言阙停下脚步注视着这个儿子,不知不觉间这个曾经牙牙学语的孩子就已经长成了大人的模样。
言阙抬手轻抚儿子的发顶,叮嘱道:“去了巨野县不要乱跑。”
言蹊眼眶一红,脸上却露出笑来,欢快的点了点头。
回府匆匆收拾了行李,言蹊给几个孩子又留了一些东西才去前厅。他娘拽着他的手双目含泪,抖着唇说不出一句话。
言蹊伸手抱了抱他娘:“娘别担心,儿子有把握,保证和爹安全回家。”
言母轻抚儿子的脸颊,颤声说道:“去吧,娘等你们回来。”
言阙抬手将母子二人圈在怀中,轻声安慰妻子:“我这次定把他拴在裤腰带上。”
言母噗嗤一笑,催促道:“快走快走。”
看着父子二人远去的背影,言母不禁再次落下泪来,在心中暗自为他父子二人向满天神佛祈求庇佑:庇我夫君身体康健,佑我麟儿平安顺遂。
城门口苗院使并五位太医及一队卫兵早已等候在此,看到言阙二人苗院使急忙催促道:“言国公言郎中快上车。”
言阙骑马,言蹊刚上马车尚未坐稳,马车就行驶起来,言蹊一个趔趄差点撞到车厢上。
驾车的卫兵听到动静询问道:“言郎中无事吧?”
言蹊忙道:“无事无事。”
因着此次瘟疫非同小可,苗院使和言阙都担心会扩散到县城,固而一路疾驰风餐露宿。言蹊也没有抱怨,徐大人说过感染瘟疫的病人不过一日便会死去,迟一日只怕就会有更多人死去。
快马加鞭不过短短半月言蹊就看到了巨野县的城门,此刻城门紧闭,城墙之上巡逻的人一看到他们一行人立刻高声询问。
言阙将信物放到放下的篮子中,过了一会城门才缓缓打开,言阙打头带着众人进城。
一进城就看到了巨野县的县令,县令一见言阙就跪倒在地,涕泪横流语气哀凄的哭喊道:“国公爷,下官真的尽力了!”
言阙翻身下马,一把将县令拽起,语气不悦道:“此刻不是追究责任的时候,我等奉命前来消除瘟疫,你先把知道的情况仔细说一遍。”
巨野县县令抬袖擦去脸上的泪水,定了定神说道:“诸位先去县衙修整,一应情况及当时脉案都在县衙。”
众人又急匆匆赶往县衙,苗院使一踏进县衙门就要求看脉案。县令将几人带到后厅,将早已准备好的脉案交给苗院使,瘟疫刚开始时的情况调查则交给言阙。
言蹊想了想,先是凑到他爹旁边看起落雁村的情况,又去苗院使那边看了脉案。当日朝堂上他只听到了是瘟疫,今日看了脉案总觉得这情况很眼熟。
言蹊摸着下巴在脑海中搜寻,突然他大喊一声:“我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