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三下午,林溪正在画室里赶一幅插画,笔尖刚蘸好淡蓝色颜料,就听见玄关传来“咔嗒”一声轻响。他以为是沈砚提前回来了,抬头想打招呼,却先看见一团浅棕色的毛球从门缝里滚了进来,还带着奶乎乎的“喵呜”声。
林溪手里的画笔顿在半空,眼睁睁看着那只巴掌大的小奶猫跳上画架旁的矮柜,好奇地用爪子扒拉他放在上面的橡皮。没等他起身,沈砚就举着一袋猫粮走进来,无奈地笑:“楼下流浪猫窝里捡的,看它总跟着我蹭裤腿,就先抱回来了。”
林溪蹲到矮柜前,指尖刚碰到小猫的爪子,就被那软乎乎的触感勾得笑出声。小猫也不怕生,顺着他的手爬到膝盖上,蜷成个毛团开始打盹。“它好小啊,会不会还没断奶?”林溪轻轻摸了摸小猫的耳朵,抬头看向沈砚,眼里满是雀跃,“我们给它取个名字吧?叫‘小蓝’怎么样?我刚用了蓝色颜料。”
沈砚走过来,弯腰帮他把蹭到脸颊的头发别到耳后,目光落在一人一猫身上,语气温柔:“好,听你的。不过溪溪,养宠物可不是只陪它玩,还要喂饭、铲屎,你确定能跟我一起分担?”
林溪立刻点头,还举起没沾颜料的手跟他“拉钩”:“我负责给它梳毛、陪它玩,你负责买猫粮和铲屎!”话刚说完,膝盖上的小蓝突然伸了个懒腰,爪子不小心蹭到了他的画布,留下一道浅棕色的爪印。林溪愣了愣,随即笑出声:“你看,小蓝都在帮我‘签名’了!”
接下来的几天,画室彻底成了小蓝的地盘。林溪画画时,它就趴在画架旁的垫子上睡觉;沈砚下班回来,它就会迈着小短腿跑过去,抱着他的裤腿往上爬。有次沈砚在厨房煮猫奶,林溪偷偷跟进去,从背后抱住他的腰,把下巴抵在他肩上:“沈砚,你有没有觉得,现在家里好像更热闹了?”
沈砚转过身,顺势把他圈在怀里,指尖轻轻刮了下他的鼻尖:“是更热闹了,尤其是某人,每天早上都要先跟小蓝‘贴贴’,再跟我打招呼。”林溪脸一红,伸手拍了下他的胸口,却被他握住手腕,低头在掌心印下一个轻吻。
周六上午,林溪突发奇想,要给沈砚做草莓蛋糕。他提前查了教程,把面粉、鸡蛋、草莓摆了一厨房,还系上了沈砚买的小熊图案围裙,看起来像模像样。沈砚本来在书房处理工作,听见厨房传来“哐当”一声,连忙跑过去,就看见林溪正蹲在地上捡摔碎的鸡蛋,脸上还沾了点面粉。
“怎么这么不小心?”沈砚蹲下来帮他一起捡,无奈地看着桌上歪歪扭扭的蛋黄液,“要不我来帮你?”林溪却摇摇头,把他推出厨房:“不行,我要自己做给你吃!你在外面等着就好。”
沈砚只好坐在客厅的沙发上,听着厨房里断断续续的动静——一会儿是搅拌器的轰鸣声,一会儿是林溪小声的“哎呀”,偶尔还能看见小蓝叼着草莓叶子从厨房跑出来。半个多小时后,林溪端着一个“歪脖子”蛋糕走出来,脸上带着点委屈:“它好像有点塌了,奶油也抹得不匀……”
沈砚走过去,拿起叉子尝了一口,眼睛亮了亮:“很好吃,比外面买的还甜。”林溪不信,自己尝了一口,却皱起眉头:“好像有点太甜了,我糖放多了。”沈砚却笑着把剩下的蛋糕叉起来喂给他:“没关系,甜一点才好,就像你一样。”
正说着,苏念突然发来视频通话,林溪接起电话,还没来得及说话,就被苏念的声音惊到:“溪溪,你脸上怎么全是面粉?跟小花猫一样!”林溪这才想起自己没擦脸,连忙跑去卫生间,沈砚则在一旁跟苏念笑着解释:“他今天给我做蛋糕,不小心把自己弄成这样了。”
挂了电话,林溪看着桌上剩下的蛋糕,突然提议:“我们把小蓝的‘份’也留出来吧?不过它不能吃甜的,我们给它煮点鸡胸肉。”沈砚点点头,牵着他的手走向厨房:“好,我们一起给小蓝做‘辅食’,今天晚上,我们三个一起过周末。”
厨房的灯光暖暖的,林溪靠在沈砚身边,看着他认真切鸡胸肉的侧脸,又看了看趴在脚边的小蓝,心里满是踏实。原来幸福不用轰轰烈烈,只是一起做一顿有点失败的蛋糕,一起给小奶猫准备食物,就已经足够温暖。
入秋后的第一场大雨来得猝不及防,周五晚上,林溪正窝在沙发上跟小蓝玩逗猫棒,窗外突然响起一声惊雷,客厅的灯“啪”地一下灭了。
黑暗瞬间裹住房间,小蓝吓得“喵呜”一声,钻进了沙发底。林溪摸索着想去拿手机照明,手腕却突然被温暖的掌心握住。“别慌,我去看看电闸。”沈砚的声音贴在耳边,带着让人安心的力量,他摸索着从茶几抽屉里摸出应急灯,按下开关的瞬间,柔和的黄光填满了客厅。
沈砚拿着应急灯去阳台查电闸,林溪蹲在沙发旁,轻声哄着沙发底的小蓝:“小蓝不怕呀,只是停电了,沈砚很快就回来啦。”正说着,就听见沈砚的声音传来:“可能是线路受潮跳闸了,我打电话让物业来修,今晚估计得等会儿才能来电。”
林溪点点头,刚想站起来,肚子却不合时宜地“咕噜”叫了一声。他脸一红,摸了摸肚子:“本来想等你回来一起煮面条的,现在……”话没说完,沈砚就笑着揉了揉他的头发:“没关系,我们可以吃点别的。”
沈砚转身走进厨房,借着应急灯的光翻出了之前买的自热火锅和几个卤味。两人把餐桌搬到客厅,围着应急灯坐下,小蓝也终于从沙发底钻出来,蹲在林溪脚边,眼巴巴地看着桌上的食物。
“你看它,好像也想吃。”林溪夹起一块卤牛肉,在小蓝面前晃了晃,又赶紧收回来,“不行哦,这个你不能吃,等明天给你煮鸡胸肉。”沈砚看着他幼稚的模样,笑着把自己碗里的蔬菜夹给他:“快吃吧,一会儿凉了。”
就在这时,门铃突然响了。林溪愣了愣,这么晚了还下雨,会是谁?沈砚起身去开门,门外站着住在对门的邻居张阿姨,手里还拿着两根蜡烛:“小沈啊,我看你们家没亮灯,是不是也停电了?这蜡烛你们拿着,应急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