湖边的小房子建得比预想中快。深秋时节,林溪站在朝南的画室里,看着窗外成片的白玫瑰幼苗,指尖轻轻划过崭新的画架——这是沈砚特意找木匠定制的,扶手处雕着细小的松枝纹路,和他腕上的手链正好呼应。
“还缺什么吗?”沈砚从身后抱住他,下巴抵在他发顶,目光落在画架旁的猫爬架上。“小玫瑰”正蜷在顶端的猫窝里,尾巴有一下没一下地扫着松木制的横梁,松木香混着猫毛的软绒气息,裹着满室暖意。
林溪摇了摇头,转身圈住沈砚的腰:“什么都不缺了,有你,有小玫瑰,有画架,还有窗外的湖和花……这里就是最好的家。”
搬进湖居的第一个周末,沈砚特意早起,在阳台搭了个小茶桌。清晨的雾还没散,他泡了壶林溪喜欢的桂花乌龙,看着林溪抱着“小玫瑰”坐在藤椅上,慢慢翻着新的速写本——本子第一页,已经画好了湖居的晨景,雾色中的湖面泛着微光,窗边的松枝探进来,枝头停着一只小鸟。
“等明年春天,玫瑰开花了,我要把整个院子都画下来。”林溪喝了口茶,抬头看向沈砚,眼睛亮得像晨雾里的光,“还要画你在院子里浇水的样子,画小玫瑰追蝴蝶的样子,画我们晚上在湖边看星星的样子。”
沈砚笑着点头,伸手替他拂掉落在肩头的猫毛:“好,都画下来,以后我们的相册和画本,要装不下这些日子才好。”
入冬后,湖面结了冰,林溪的画室却格外热闹。他把之前拍的胶片照片都洗了出来,沿着墙面贴了整整一圈——从第一次逛旧物市场的相机,到花园里的秋千,再到老宅的桃树和湖边的雪景,每张照片后面都写着密密麻麻的小字,记着当时的天气、心情,还有沈砚说过的话。
“你看这张,”林溪指着一张照片,里面沈砚正弯腰给“小玫瑰”喂罐头,小猫的爪子搭在他的手腕上,手链的银光格外明显,“那天你说,以后我们的家,要永远有暖饭、有热汤、有彼此。”
沈砚从身后拥住他,目光落在照片上,声音软下来:“现在都实现了。”他低头在林溪发间落下一个轻吻,“以后还会有更多——等春天,我们带爷爷来湖边钓鱼;夏天,在院子里搭凉棚吃西瓜;秋天,去山上捡枫叶;冬天,就窝在壁炉旁看电影。”
林溪靠在他怀里,指尖轻轻摸着照片里的手链,突然想起第一次见面时的场景——那时他紧张得打翻咖啡,沈砚递来纸巾时,松木香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温柔。谁能想到,曾经错位的信息素,会变成如今朝夕相伴的温暖。
春节前,两人带着“小玫瑰”回林家老宅过年。林爷爷早就在门口等着,手里拎着给小猫准备的毛线球,看到他们,脸上的笑容藏都藏不住:“快进来,我炖了小溪爱吃的排骨汤,还煮了沈砚喜欢的栗子粥。”
饭桌上,林爷爷看着林溪手腕上的手链,又看了看沈砚指间的戒指,突然说:“年后有空,把你们的朋友们请来,办个小宴席吧。让大家都知道,我们小溪有人疼,有人护。”
林溪愣了一下,转头看向沈砚,发现对方正笑着点头:“好啊,就按爷爷说的办。”
宴席那天,阳光正好。城郊花园的白玫瑰虽然还没开,但松树枝上挂满了小红灯笼,院子里摆着几张圆桌,朋友们笑着闹着,“小玫瑰”在人群里钻来钻去,脖子上还系着林溪给它缝的小红绳。
林溪站在沈砚身边,看着眼前的热闹景象,突然觉得眼眶发热。沈砚察觉到他的情绪,伸手握住他的手,指尖轻轻摩挲着他腕上的手链:“怎么了?”
“没什么,”林溪摇了摇头,抬头看着沈砚,笑容比阳光还亮,“就是觉得,真好。”
真好啊——真好能遇到你,真好能和你一起,把错位的时光补成圆满,把平凡的日子过成诗。
宴席快结束时,林溪拿出新画的一幅画,挂在花园的木墙上。画里是湖居的全景,湖边有小房子,院子里有玫瑰和松树,秋千上坐着两个人,怀里抱着一只橘猫,远处的天空上,飘着两个紧紧相拥的信息素——一朵白玫瑰,一缕松木香。
沈砚从身后抱住他,下巴抵在他发顶,声音温柔得能滴出水来:“这是我们的故事,也是我们的以后。”
林溪靠在他怀里,看着画中的场景,轻声应道:“嗯,我们的以后。”
风轻轻吹过,带着松枝的清香,远处的笑声和近处的心跳混在一起,腕上的手链轻轻碰撞,发出细碎的声响。他们的故事,没有终点,只有无尽的温暖与陪伴——像白玫瑰永远依赖着松木香,像湖永远映着山,像他们永远牵着彼此的手,在时光里慢慢走,一直走到岁月的尽头。
湖居的春天来得格外早。三月初,林溪种在院子里的白玫瑰就冒出了花苞,嫩粉色的花尖裹着晨露,在阳光下闪着微光。他蹲在花丛前,举着相机拍花苞时,身后突然传来“喵”的一声——“小玫瑰”叼着一片松针跑过来,把松针轻轻放在他脚边,尾巴翘得老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