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冬的海滨市总裹着一层湿润的凉,清晨六点的雾还没散,林溪已经推开了“溪涧花房”的玻璃门。风铃叮当作响,他弯腰把刚从城郊花田运来的洋桔梗搬进屋内,指尖不小心蹭到花瓣上的晨露,凉丝丝的触感让他打了个轻颤。
“早啊,林老板。”隔壁面包店的老板娘端着刚出炉的牛角包走过来,透过玻璃门看着花房里的景象,“今天的洋桔梗颜色真好看,是要准备什么特别的订单吗?”
林溪直起身,把沾着潮气的额发捋到耳后,露出清秀的眉眼:“嗯,明天有场婚礼,客户指定要浅紫色洋桔梗搭白色郁金香,还要加几支银叶菊做点缀。”他说着拿起喷壶,细细往花瓣上喷水,水珠在晨光里折射出细碎的光,落在他手腕的银链上——那是去年沈砚在赛车锦标赛夺冠后,用奖金买的情侣链,链尾刻着小小的“Y”和“X”,是他们名字的首字母。
正忙着整理花材,手机突然震动起来。林溪看了眼屏幕,“沈砚”两个字让他嘴角不自觉弯起,接起电话时声音都软了些:“醒啦?今天不是要去车队调试新车吗,怎么这么早打电话?”
“想听听你声音。”电话那头的沈砚带着刚睡醒的沙哑,背景里能听到引擎的低鸣,“刚到车队,看见路边有卖热乎的糖炒栗子,想着你爱吃,等下让助理给你送过去。”
林溪笑着摇头:“不用啦,我等下忙完去买就好。你专心调试车,别分心。”他知道沈砚对赛车的执念,每次有新车或者重要比赛前,沈砚都会泡在车队里,连吃饭都顾不上。
“知道了。”沈砚的声音顿了顿,又补充道,“晚上我早点回来,带你去吃你上次说的那家火锅。”
“好啊。”挂了电话,林溪心里像被糖炒栗子的热气裹着,暖融融的。他低头继续整理花束,把洋桔梗的叶子修剪整齐,再搭配上白色郁金香,一束清新雅致的花束渐渐成型。
中午时分,花房里的客人多了起来。有来买向日葵的学生,有来订生日花束的情侣,林溪忙得脚不沾地。直到下午两点,才终于有空坐下来喝口水。刚拿起杯子,玻璃门又被推开,一个熟悉的身影走了进来。
“林老板,生意兴隆啊。”沈砚穿着黑色的赛车服,领口随意地拉开,露出线条分明的锁骨,脸上带着些许疲惫,但眼神却亮得很。他手里提着一个纸袋,里面装着热乎的糖炒栗子。
林溪惊讶地站起来:“你怎么来了?不是说要调试车到晚上吗?”
“调试得差不多了,想着你肯定没吃饭,就顺便过来了。”沈砚把纸袋放在桌上,伸手揉了揉林溪的头发,“饿不饿?我带了汉堡和可乐。”
林溪看着他眼底的红血丝,心里有些心疼:“你是不是又没好好休息?调试车再急也不能不吃饭啊。”他说着拉过沈砚的手,让他坐在椅子上,“你等着,我去给你倒杯热牛奶。”
沈砚看着林溪忙碌的背影,嘴角扬起一抹温柔的笑。他环顾四周,花房里摆满了各种各样的花,玫瑰、百合、雏菊……每一种花都被打理得很好,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花香。他知道,林溪对这些花就像对自己的孩子一样,用心呵护着。
林溪端着热牛奶回来,递给沈砚:“快喝了暖暖身子。”他坐在沈砚旁边,打开纸袋,拿出一颗糖炒栗子,剥了壳递到沈砚嘴边,“尝尝,是不是你买的那家?”
沈砚张嘴吃下,栗子的香甜在嘴里散开,他点头:“嗯,就是你爱吃的那家。”他看着林溪专注剥栗子的样子,心里满是幸福。他知道,自己平时因为赛车忽略了林溪很多,但林溪从来没有抱怨过,总是默默支持着他。
吃完东西,沈砚帮林溪整理花房。他力气大,帮着把沉重的花架搬到窗边,让花能晒到更多的太阳。林溪则在一旁修剪花枝,偶尔抬头看一眼沈砚,两人相视一笑,不需要太多言语,却能明白彼此的心意。
傍晚时分,沈砚要回车队处理一些收尾工作,林溪送他到门口。沈砚转身抱住林溪,在他耳边轻声说:“晚上等我,带你去吃火锅。”
林溪点头,在他怀里蹭了蹭:“好,你路上小心。”
沈砚松开他,又揉了揉他的头发,才转身离开。看着沈砚的车消失在街道尽头,林溪才回到花房,继续整理晚上要配送的花束。
晚上七点,沈砚准时来接林溪。两人来到那家火锅店,店里人声鼎沸,热气腾腾。他们找了个靠窗的位置坐下,点了林溪爱吃的肥牛、虾滑、金针菇……
“明天的婚礼,你要不要去看看?”林溪一边涮着肥牛,一边问沈砚。
沈砚抬眸:“你想让我去吗?”
林溪点头:“嗯,那个新娘是我的老客户了,她一直想见见你。而且,我想让你看看我设计的婚礼花束在现场的效果。”
“好啊。”沈砚笑着答应,“明天我刚好没什么事,陪你一起去。”
吃完火锅,沈砚送林溪回花房。两人在花房门口告别,沈砚低头在林溪的额头上印下一个轻吻:“晚安,早点休息。”
“晚安。”林溪看着沈砚离开,才走进花房,收拾好东西,关上玻璃门。
第二天早上,林溪早早地来到花房,把准备好的婚礼花束装上车。沈砚也准时赶来,帮着把花束搬到车上。两人驱车前往婚礼现场,一路上,沈砚时不时地侧头看一眼林溪,眼神里满是宠溺。
婚礼现场布置得很浪漫,粉色的气球、白色的纱幔,还有林溪设计的花束,点缀在各个角落,让整个现场充满了温馨的氛围。新娘看到林溪和沈砚,开心地走过来:“林老板,你终于来了!这位就是沈先生吧?果然一表人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