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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背着那位大人干啥呢（第2页）

当年那对夫妇作为血疗的受害者被秘密带到教会，在毫不知情的情况下成为了活体实验品。而她被教会“仁慈”收养，天真地将这些刽子手视作救命恩人，多年来对教会唯命是从。后来她的父母因过量输血而兽化，她至今不知道那次让她引以为傲的“高阶修女考核”，实则是要她亲手处决自己兽化的双亲。那场屠杀被她当作一次寻常的猎杀任务，而教会的关怀则巧妙地将她对父母的思念扭曲为对教会的忠诚，将对血疗的恐惧转化为对教义的盲从。

如今，她最后的利用价值就是处理掉那个异端。高层们心知肚明，完成这个任务后，她必然会彻底离心。届时，他们就能名正言顺地将这个知晓太多秘密的棋子一并清除。

在晨光尚未穿透教会镇尖顶的黎明时分，她被传唤至高层密室。烛火摇曳中，审判长枯瘦的手指敲击着橡木桌面，声音如同锈蚀的刀锋刮过她的耳膜：

“我们知道了，”那张布满皱纹的脸上浮现出意味深长的笑容，“你对那个异端有了不该有的感情。”

修女浑身一僵，亚麻色长发下的面容瞬间血色尽褪。

“但念在你年幼无知，教会愿意给你一个将功折罪的机会，”审判长推来一张羊皮纸，上面烙着猩红的火漆印，“明日，卡尔·萨勒维特将被送往亨威克。而你，要亲自监督这批‘货物’的运送，确保他顺利抵达。若是出现纰漏，你与他同罪。”

“遵命。”修女的手指攥紧了裙摆，指节泛白。她无法拒绝，也不敢拒绝。

第二天破晓时分，阴冷的晨雾笼罩着教会后院。修女独自站在青苔斑驳的石阶上，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袖口的蕾丝花边。当铁门被推开时，她的呼吸微微一滞。

卡尔被守卫们拖了出来，晨光为他镀上一层虚幻的光晕。他看起来是被精心打理过——乌黑的发丝不再凌乱，服帖地垂落在苍白的脸颊旁；新换的猎人装束与他常穿的款式别无二致，却裁剪得更加合身，勾勒出他修长的身形。只是那双曾经璀璨的紫眸如今黯淡无光，仿佛被人抽走了灵魂。粗糙的麻绳深深勒进他的手腕，在苍白的皮肤上留下刺目的红痕。

守卫们粗暴地拽着他的胳膊，将他推向那个早已准备好的松木箱。卡尔踉跄了一下，却无力反抗。当被塞进狭窄的箱子时，他的膝盖被迫抵在胸前，修长的身躯痛苦地蜷缩着，连呼吸都变得困难。修女站在一旁，指甲深深掐进掌心，却只能眼睁睁地看着木箱被钉死，然后和其他尸体一起装上马车。

“轻点！”她忍不住出声，又在守卫疑惑的目光中强自镇定，“他们要的是‘完整’的货物。”

守卫嗤笑一声，故意将箱子重重一推，木箱内传来微弱的喘息声。修女死死咬住下唇，直到尝到铁锈味。车队启程时，她走在队伍最前方，后背挺得笔直，仿佛这样就能隔绝身后木箱里微弱的喘息。她不敢出声，甚至不敢多看那个箱子一眼，只能死死盯着眼前的破败景象，任由指甲在掌心留下血痕。

亨威克的使者早已在枯木林等候。那是几名披着人皮斗篷的妇人，为首的脖子上挂着一串干瘪的眼球。

“这就是那个‘眼睛很漂亮’的实验品？”为首的妇人用骨杖敲了敲木箱，箱内传来锁链的碰撞声，“听说他脑子里装满了古神的知识？”

那些妇人身上散发着腐朽的气息，一靠近就能感受到扑面而来的刺鼻药草味和尸体腐败的味道。

当守卫们撬开箱盖时，卡尔蜷缩在箱底，黑发垂落额前，紫罗兰色的眼睛因突然的光线而微微收缩。那双曾令修女魂牵梦萦的眼睛，此刻正倒映着她惨白的脸。

那一瞬间，她的心脏几乎停跳。

“你认识他？”另一个妇人敏锐地察觉到她的异样，眯起眼睛。

“不，”修女迅速低下头，声音平静得近乎冷酷，“我只是奉命监督交接。”

妇人哼笑一声，不再理会她，转而拽着卡尔的头发，将他拖向女巫居所的入口。修女站在原地，听着她们的脚步声渐渐远去，直到彻底消失。

她张了张嘴，却发不出声音，随即她瘫坐在墙角，无声地呕吐起来。

回到教会后，高层对她的表现很满意，又给了她更煎熬的任务：每天记录卡尔在亨威克遭受的折磨，并详细汇报。

她无法拒绝。

于是，接下来的每一天，她都不得不踏入那个阴暗潮湿的牢房，看着卡尔被绑在中央的石柱上，身上布满鞭痕、烙铁的印记和刀割的伤口。女巫们逼他交出古神符文的秘密，但他始终沉默。

第一天的记录写道：

「用烧红的铁钎刺入指尖，拒绝交出符文。」

第三天的记录写道：

「她们用烧红的铁钳夹住他的手指，逼他开口。而他也没有出声，直到指甲被拔下，鲜血滴落在地，却仍一言不发。」

到了第七天，女巫彻底失去了耐心。她们狞笑着，用一把锈迹斑斑的短刀，硬生生剜出了他的双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