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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儿来的酒蒙子(第2页)

畸形犬兽的獠牙几乎贴上我的瞬间,一道寒光自怪物颅顶贯入。金属撕裂骨骼的闷响与风声在我耳畔共振。当螺纹手杖从兽口中抽出时,那具躯体如褪去的幕布般缓缓倒下,为身后的登场者让出舞台。

那是位猎人。沾染血迹的玄色衣摆被风掀起时,映出夕阳最后的余晖,也抖落了身旁花树献上的纯白花瓣。

“失礼了,让您受惊,”对方收起武器的动作干脆利落,躬身行礼时护腕发出细微的金属摩擦声,“现在外面并不安全,建议您还是回去。”

我还未从惊惧中回神,但当视线触及那双眼睛时,血腥带来的恐惧竟悄然消融。那是一双凌厉又纯净的紫色眼眸,将满目猩红都折射成了永夜尽头的极光。分明是踏着尸骸而来的存在,身上却萦绕着冰川泉水般的澄澈,而非与杀戮为伴之人的死亡腥气。

“没……没事……”我忽然觉得喉间发紧,慌乱地垂下眼睑,“多……多谢您搭救。”

生涩的致谢词在我的舌尖打转,最终化作笨拙的颔首礼。

沉默在溅满鲜血的白色花瓣间蔓延。猎人并未接话,只是撩拨了一下略显凌乱的黑发,随后目光聚焦在我怀中的无名著作和石块上。

“这些文献……”他突然轻笑,“学者小姐保护得比自己的性命还重要呢。”

我觉到了对方尾音里暗藏的怅然。或许在那些被血渍浸透的夜晚,眼前之人也曾向往过拜尔金沃斯的穹顶星图吧。

“就和您保养武器的道理相同。”我回应着,出于礼节适时掐灭了继续探究的念头。

“确实如此,”他点点头,风掀起衣摆时,金属挂饰的碰撞声里混着一声叹息,“有个不情之请,能否将此次的相遇当作从未发生?”

我的手尖无意识摩挲着书脊,几乎是脱口而出:“作为报答,自然可以。但您是否过于谨慎?毕竟……”

我本想说城中猎人多如牛毛,在不知姓名的情况下根本无从辨认。但对眼前人而言,若要隐匿,最该遮掩的分明是那双摄人心魄的紫色眼眸和极具辨识度的面容。这矛盾得近乎刻意,像是故意放置的诱饵。

“嗯……我承诺。”最终能回应的只有这句,只是我在行礼时瞥见了对方腰间短刀鞘上若隐若现的拜尔金沃斯的标志纹样。

我目送着他离开,草稿纸边缘被不自觉地捏出细小皱褶。暮色中,那个身影渐行渐远,却在我记忆里投下愈发清晰的轮廓。

“拉莫斯……”一个声音突然在身侧响起。

我浑身一颤,猛然回头,对上了那双银色的眼眸——正是图书馆里那个疑似疯癫的银发女子。此刻,我终于看清了她的全貌:

夜风掠过时,她银色的卷发如流水般从颧骨两侧滑落,露出白玉雕琢般的面容。那双泛着金属光泽的眼眸里仿佛沉淀着千年的倦意与神性慈悲。无领无袖的白色丝质长裙垂落脚踝,修长双腿在裙摆开衩间若隐若现。腰间的银色暗纹随步伐流转,勾勒出纤细的腰肢。薄纱披肩被风卷起涟漪,在朦胧中勾勒出完美的肩颈线条。

她赤足踏上冷硬的石阶,左侧脚踝缠绕的素白缎带如蝶翼轻颤。她缓缓转动手指,死去的怪兽周围逐渐升起无数的水滴,渐渐地,怪兽的身体也化为了水滴消散。那是某种净化之力。我拼命搜索着记忆库:关于净化的法术记载不少,却从未见过如此形态。若非要类比,或许只有手中符文石块蕴含的力量与之相似……

她突然蹙眉望来,银瞳中闪过一丝诧异,或许是被我满身血渍惊到了。正当我要开口时,她却先指向怪物消失之处发问了:“这是你做的?”

芬德拉戒指在她的指间散发着幽香,与残留的血腥味形成鲜明对比。

出于礼节,我强迫自己直视她的面容。与方才那位猎人不同,她给人的感觉并非“美”的震撼,而是一种近乎神性的压迫感,虽不带敌意和攻击性,却让我坐立难安,指尖也不自觉地绞紧衣角。猎人的嘱托犹在耳畔,可眼前之人仿佛能洞穿一切伪装。当她再次追问时,我听见了自己干涩的回答:“不是……我来的时候它就已经死了。”

话一出口我便知这是个拙劣的谎言:如果它早就死了,我的一身血迹又该如何解释呢?

银瞳扫过我衣襟上凝固的血渍,她的唇角浮起若有似无的讥诮:“不错,你是个聪明人。”随后她的身形便如雾气般消散,只余缥缈尾音:“快回去吧。”

夜风卷起最后一片染血的花瓣,方才的一切恍若幻梦。唯有手中的符文石块随紧张带来的颤抖传来的细微声响,证明这场诡异的相遇真实存在过。

此后,我常在深夜提灯前往图书馆。唯有被月光浸透的寂静空间,才能让我的思绪真正沉淀。而每个这样的夜晚,几乎都会遇见那位银发女子,她总是身着繁复却不失轻盈的白色裙装,在书架的阴影与月光的交界处整理典籍或者擦拭着书架。我们保持着默契的沉默,像两条平行线在知识的海洋中各自徜徉。

她不太爱说话,但是似乎也不讨厌有人在身侧。有时候无聊我便会跟她主动聊聊自己学习的内容,而她总能给出精准见解,大概是长期整理书籍,她自己也顺带着读过很多吧。同时也只有我知道,当月光穿透彩绘玻璃时,从阁楼里传来的能驱散噩梦、让人暂时沉下心来的缥缈琴声属于谁。当我被方程困住时,身后也会传来清冷的嗓音:“第三组公式嵌套错了。”

我不禁有些好奇,因为她真的不像是一个普通的杂工。她确实不像个普通杂工。那双银眸深处沉淀的,是望不尽的心事与悲伤,仿佛看透了一切却又困于某种执念。而且既然她那么喜欢学习,为何不直接就读而是做着杂活呢?

依旧是在一个寻常的夜里,当月光漫过彩窗时,我再一次见到了那个身影。

她斜倚橡木桌摆弄着天秤,鎏金砝码在托盘间叮当作响。蒙尘的手帕旁散落着几个空瓶,扫帚斜靠在塞满古籍的书架上。高脚杯里晃着半杯琥珀色液体,在月光下折射出冷光。

对方银瞳扫来的瞬间,那种令人屏息的神圣威压依旧如锁链缠上我的咽喉,我只感到膝盖发软,却也及时扶住了桌角稳住身形:“我打扰到您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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