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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臣查尔斯和阿利斯泰（第1页）

当天下午，查尔斯前往唐宁街10号面见首相，确认了协同协调部大臣的任命。

然后是第二周的星期一。

在清晨的寒气中，查尔斯跟随引礼官穿过白金汉宫镀金雕花却冰冷空旷的长廊。

女王陛下的召见简短而仪式化，他单膝触地，聆听那威严疏离的声音宣读任命，正式接下那份沉甸甸的、盖着皇家火漆印的任命状——协同协调部大臣（SecretaryofStateforSynergyCoordination），一个名字如同绕口令的职位。

紧接着是枢密院厅的宣誓，房间里庄严肃穆，空气凝滞得仿佛几个世纪未曾流动。

他与其他几位新晋大臣并肩站立，重复着古老的誓词，宣誓对内阁事务守口如瓶。

声音在穹顶下回荡，带着空洞的回响。

保密？

关于什么？

一个连他自己都不知道要做什么的部门？

一丝荒谬感攫住了他，挥之不去。

查尔斯压低声音，想让这回声变得短些，好让这份不适也随之消散。

踏出枢密院，一长串的握手、拍照。

他好不容易维持着笑容，应付完来自舰队街的金鱼群。本以为冗长的仪式终于落幕，可以让他回家泡杯浓茶，把那一套套礼节甩在脑后，却又被引向一辆等候多时的黑色奥斯丁公务车。

象征性的驶过几栋建筑，停在了仍位于白厅街的一座并不起眼的大楼前，与威严的财政部或外交部大楼相比，这里显得有些……实用主义（utilitarian）。

一位看着三十岁左右，穿着炭灰色三件套的年轻人快步迎上前来。

年轻人金棕色的短发打理得一丝不苟，长度卡在耳垂以上，发线利落，顶区略长带些自然卷，刘海在弯腰开车门时自然垂落却不显凌乱。

“早上好，大臣。”他后退半步，为查尔斯让出空间，“或者中午好？”恰到好处的试探性幽默，打破了冷肃的气氛，蓝色的眼睛里闪烁着机敏和谨慎。

查尔斯敏锐地嗅出对方身上那股不同于普通文员的味道。

有趣（Iing）。

他笑着伸出手：“中午好。”

“西里尔·埃斯利（CyrilAstley），”年轻人利落地握手后自我介绍，“由我陪同您前往您的办公室。”

“……里拉斯特利爵士（SirRelahstlee）？”

查尔斯略带迟疑地复述。

Cyril词尾的齿龈边音与Astley词首的元音在连读中自然融合，听起来宛如一个不存在的尊称。

“西里尔（Cyril），埃斯利（Astley），大臣。”西里尔在侧前方引路，闻声微微偏过头，半侧身躯以示专注，动作流畅自然。

“除了受封的爵士（Sir）们，我们一般只管部门的最高事务官为‘sir’。”他稍作停顿，补充道：“叫我西里尔（C-yril）就好，大臣。”

“您会在内阁办公厅提供的首席私人秘书（PrincipalPrivateSecretary）候选人名单上见到我，期待能为您服务，如果您愿意的话。（Ilookforwardtyou，shouldyouwishit。）”西里尔的措辞透着一股自信，同时谦逊而留有余地。

“我相信我们会相处愉快的，西里尔。”查尔斯点头，直觉告诉查尔斯，这个年轻人会成为他在白厅迷宫中的可靠向导。

登上三楼，右转穿过略显昏暗的长廊。

接连推开两扇厚重的木门后，映入眼帘的是一间宽敞却异常空旷的办公室。

房间打扫的十分干净，只是内饰透着些仓促。

一张敦实的维多利亚风格橡木办公桌占据中央，上面孤零零地摆着一台老式黑色转盘电话、一个几乎空着的收文篮（In-tray）、一个空荡荡的发文篮（Out-tray）和几件基础文具。

角落里的访客沙发和扶手椅显得疏离，几座空置的文件柜倚墙而立。

墙壁光秃秃的，只挂着一张巨大的、有些年头的英国地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