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面沉声道:“去吧,可要人跟着。”
“多谢公子体恤,属下一个人能行。”
白珩径直去了香烛铺,买了香烛等祭奠用品。
一人出了城,城外树林枯叶簌簌落下,纤细的手捡掉坟头落叶,白珩经常来打理过,坟头并无一株杂草,他用火折子将香烛点燃,在白母坟前烧着纸。
“白云青那畜生已死,但他的两个儿子和那女人还没有,您放心很快我就会让他去地府团聚。”
白珩想到当日母亲带他去找白云青时就无比痛苦,那是冬日,大雪约一尺厚,母亲穿着单薄的衣物跪在雪地,他虽已不是母亲的儿子是异世来的一缕孤魂,但他母亲在知后依然跪在白府大门苦苦求那个畜生,却被这一家蛇蝎心肠的人,带入府内折磨而死,他至今都记得,他要他们白家所有人偿命。
白母是一个至纯至善之人,却落得这样的下场,他却无能力护她。
随后他又转身去旁一个没有墓碑的坟堆前,点燃香烛,这是他为原身立的衣冠冢。
“委屈你了,你们应早已团聚,希望你们来世投一个好胎,不再受今生这样的折磨。”
这世上除他便无人再记得原身,皆是苦命人,只望他们不再受这样的折磨。
他久久站立在坟前许久,风吹干了他的泪,在这世上唯一让他有执念的事只有报仇,每次他来到这都会觉得无比安心,短暂逃离那个吃人不吐骨头的白府。
远处,江屿远远看着白珩,原来看似牢不可破的人,原来也是有软肋的。
“公子,此人叫白珩,是白家的奴仆,但这气度不似是奴仆。”
江屿浅笑:“奴仆,是一个聪明人罢了。”
“属下再去调查。”
“不必了,不管他身份如何这人本公子要定了。”江屿就想看着季云彻不舒服,季云彻不舒服了他就心情愉快。
白珩掩面清咳几声,秋风渐凉,不宜久待,他最近觉得自己病好了不少,应是将压心里的大石推开了,他待火烛燃尽,并无火星后,正欲离去。
“白公子外面秋风寒凉,不如与我去酒楼小酌两杯。”
白珩听着陌生的声音,有些不悦看过去,只见一位华服公子手持折扇,笑得和煦地盯着他,他脑海里只冒出一个字,装,他婉拒道:“我不胜酒力,这位公子还是另寻他人吧。”
被拒绝江屿也不怒,反而更加温和道:“那喝杯茶。”
白珩看着江屿身后的凶煞的侍卫,有些眼熟,他不想与这些权贵的公子扯上任何关系,依旧婉拒。
“季云彻这些时日匆忙,白公子就不想给曾经羞辱你的人一个教训吗?”
白珩更加确定江屿身后的人了,昨日在地下黑市虽然那人掩面,但这样高挑的身材在里面尤为出众,更何况他也仔细打量过那人:“这位公子就这么想管这份闲事吗?”
“此言差矣,我诚心邀请白公子喝茶,不如这样,你喝一杯茶我就替你杀一个昨日羞辱你的人。”江屿依旧和煦地笑。
白珩却在看出江屿藏眼底的不善,这人这么想让他喝这茶,他不信江屿没有图谋,但江屿后面的侍卫功夫应不差,想逃恐怕是逃不了。
他假意答应:“既然公子如此诚恳邀请,我再不去,就太不识抬举了不是吗?”
江屿本想白珩不同意,哪怕绑都要将他绑去,没想到这人如此识趣,倒快让他失了兴趣。
白珩上了江屿的马车,向城内驶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