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子一听,虚弱地咳嗽了几声,抬步上前去。
女子声音如脆铃般喊道:“公子,你为何会伤得如此重。”
白珩看清眼前人,就是今日他从江屿手下救下的姑娘,没想到他竟误打误撞来到了这姑娘家门前,他眼神涣散,快撑不住了。
“哥,你教我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今日若不是这位公子救了我,我恐怕不是丢了静月阁的营生这么简单。”陆景恳求着陆昭。
陆昭虽怕招来横祸,但这位是救他家妹妹的人,自然不能见死不救。
他与陆景花费了很多力气,将仅剩一丝意识的白珩扶进屋。
陆景小心翼翼查看四周,确定没有人,才把院门死死关住从里上锁。
他们将白珩放在床上,陆昭让陆景去烧热水,陆昭久病成医,学了些皮毛,看过医书,也是为了省一点看大夫的钱,他妹妹就不用抛头露面去外面找活计赚钱来给他与母亲看病,只是母亲的病情日渐恶化,妹妹不得已去静月阁弹琴。
热水到了,陆昭要替白珩拔剑,要褪去衣物,陆景是女子,不适宜待在这便让陆景出去。
陆景轻声喊道:“公子,公子?”
白珩被痛醒,回了一句:“多谢救命之恩。”
“公子我的医术只懂皮毛,看过医书,你这箭上需立马取出,止血,公子你可信我。”
白珩温道:“那便麻烦你了。”
“你将这咬住,可能会有些疼。”陆景将一块干净的帕子递到白珩嘴边,白珩咬住帕子。
陆景擦去额间细汗,小心翼翼褪去白珩的衣物,见箭射得不深,瞬间松了一口气,随后用巧力将箭拔出,白珩一阵闷哼。
带血的断箭扔在地上,陆景清理了伤口,便将前些时日陆景上山采的止血药药粉撒在伤口。
白珩疼得汗滴大颗大颗落下,都快弄湿了被褥。
“好了。”陆景替白珩把伤口包扎好,本就身弱的他,头有些晕,他将被褥盖在替白珩盖上,推开门出去。
带陆昭将门关上,陆景才低声询问道:“哥,他怎么样了。”
“今晚应该能撑过,看他衣着不凡,应是大户人家的,明日便打听了让他的家人来接他。”
陆景还在想今日江屿的手段,这位公子肯定是被江屿折磨的:“哥,他今日与江屿一起,你若送他出去,不会是羊入虎口吧。”
陆昭长叹,他这妹妹太过心善,从没有想过他们的处境,在这些权贵眼里他如蝼蚁,当年若不是那人,他不至于落到这地步。
陆景见自己哥哥不语,便知哥哥又在想那年的事,便道:“哥,你无须多想,想来明日那位公子就醒来,他应有去处。”
陆昭摸了摸陆景的脑袋道:“你无需自责,静月楼的活计丢了就丢了,只要人没事就行,明日我再去外支个摊子,替人代写信件。”
陆景赶忙道:“大夫说了你不能受风,你不许去,明日我去绣坊看看。”
陆昭痛恨自己像一个废物一样,护不住家人,还得靠妹妹苟活于世。
“哥,没事的,我不辛苦。”
此时天雷炸响,眼看就要下雨,陆景忙给陆昭推进屋:“哥,快些回去歇歇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