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今日前面时下雨,后面云也撤开,明月高悬,前面视线看得也远一些,约莫驶了两个时辰,马累得奔不起来,季云彻只好让马慢走,让马歇歇。
谢渊被这马车颠簸得心里一阵翻滚,喊停了马车,下车吐了一下,当他抬头时,天光微明,便能看见前方高墙,他一喜:“到了,到陵城了。”
季云彻看向那边,不远处城门大开,门前已排着要入城的百姓。
谢渊被季云彻一拉,上了马车,朝城门驶去,待到城门前他停住马车,百姓见是马车忙让开一条道,守门的侍卫道:“时候未到,暂不能进城。”
季云彻来本就逃出来的,定不能用他名号,好在谢渊识趣,立马窜出马车道:“连我都不认识了吗?”
守城的士兵见是太守的小公子,忙拱手道:“原来是小公子,小公子你可算回来了,大人一直在寻你,我这就命人去请大人。”
谢渊摆了摆手道:“我的朋友为救我受了重伤,要急着去医馆,快些放行。”
看守的侍卫查看了车厢,里面确实有两个躺着的人,立马拱手放行,还命一个士兵跟上保护谢渊安全。
谢渊坐于季云彻身旁道:“前方一里,是整个陵城最好的医馆。”
待到医馆,谢渊敲开医馆的门,药童开门时见季云彻怀里的人,忙大喊:“师傅,有病人。”
同时将他们三人请进来。
季云彻将白珩放在床上,小药童拿着药箱上前,一个胡子花白的老大夫进来,季云彻等人被赶出,在外候着。
谢渊见季云彻焦急,安慰道:“大哥哥福大命大一定能挺过来的。”
季云彻上车将宋嫣提下来,宋嫣此时已醒,但嘴里被布捂住,应是谢渊做的。
他神色严厉,怒问道:“是何毒?解药在哪。”
宋嫣咬紧牙关,把脸撇过一边去。
季云彻怒掐住宋嫣脖颈,强制她与他对视:“解药在哪?”
“没有解药,你就等着他死吧。”
季云彻恨不得掐死眼前人,但理智告诉他不能。
这时老大夫出来喝道:“住手,这是医馆。”
季云彻松开手,焦急上前问道:“如何了?”
老大夫捋着胡须,道:“命是保住了,只是老朽有一处不解,公子给病人吃了什么,照病人目前的情况来看,有药物保住了他的性命,但他的身体受不住这药。”
“药是保命用的,先前他病发,他服了一粒,后面中毒我怕他撑不到陵城便又服一粒。”季云彻让谢渊将药拿下来。
老大夫眉头皱得能夹死一只苍蝇,很快谢渊将药瓶拿来,季云彻示意他递给大夫。
老大夫打开扇问一下,眉头舒展瞬间惊叹:“妙啊,实在是妙。”
随后眉头又皱下:“此药能续命,但也不能一天服两粒,就像你这样的精壮男子一日服两颗都受不住,病人本就虚弱,更是受不住。”
季云彻一听,救命药变成索命药,他问道:“那大夫可能救治?”
“老朽姑且一试。”
“大夫只要你能救他,诊金不是问题。”
老大夫径直进屋。
此时外面进来一个青年男子,后面一群官兵跟着,谢渊一看大喊一声:“父亲。”
谢砚之一听谢渊在这忙带着人来到医馆,看着这个儿子是越看越气,抬手便是一巴掌。
谢渊捂住半边脸跪下:“父亲孩儿知错。”
季云彻不想掺和这事,只是在旁边低头拱手行礼。
谢砚之气急,道:“跟我回府。”
谢渊抬头道:“孩儿的救命恩人还在昏迷,孩儿不能走。”
谢砚之这才看见季云彻,让季云彻起身,道:“多谢你们将小儿救下。”
“草民不敢当。”季云彻再次行礼。
谢渊惊了,他父亲几个胆子能受得了季小侯爷的礼,但见季云彻自称草民应是要隐瞒身份,希望日后知道了不要治他父亲的罪,为了父亲少说一点还是转移话题,他将被天狼寨绑他,白珩以一人之力毒杀整个寨子的事一五一十说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