纵使他们在小声,季云彻也一句不落的听进耳,眉头不由上扬。
谢渊先下撑着伞在下等待白珩,白珩掀开帷幔,抬头看向众人。
“哇,这个哥哥好漂亮!”一个稚嫩的童音传来。
孩童被自己母亲拉着,站在屋檐下。
“这人长得可真好,像庙里供观音一样。”
“可不是吗。”
这时有人发出不同的见解:“好看是好看,但他柔柔弱弱的,一看就不是干活的料。”
“啧,你放尊重点,你没听里正说,这是远道而来的贵客。”
百姓说话间,白珩已进了小院。
他们被老者领进屋,屋内陈设简单整洁,老伯热情地为他们倒水。
“老伯,这些时日雨从未停歇吗?”季云彻问道。
自他们一行人离横州不远时,这雨便一直下,从未停歇过。
老者长叹一口气,道:“自入秋以来,雨从未停过,先前干旱,如今又涝。”
“这算是天灾,你们县令可上报朝廷?”
老者一说起县令,皱着的眉头瞬间舒展:“不瞒你说,我是十里村的里正,我们县领有先见之明,上任时加固了水渠,疏通沟道,这些时候还与我们一同抢收粮食,若是没了孟大人,我们青川县早就像其他县被淹了。”
季云彻一听,这个县令的功绩可不是一星半点,怎没听朝廷那边提过。
“其他县被淹了?”
张里正止不住的叹气:“据说横州大多县都被淹了,若不是有孟大人,青川县也早就同其他县一样了。”
白珩一旁听着,便见远处老妇人在挑着稻米里的稻壳,他起身上前,蹲了下去,温声道:“婆婆我来同你一起挑。”
“公子一看就不是做粗活的,你去歇着吧,我自个来就行。”
“无妨。”白珩伸手去捡稻米里的稻壳,他在现代时学校组织过研学,里面便有一项体验大米的从收割到脱粒的流程,他们跟着当地农民从割稻开始一步步完成,最后他们弄的米还煮了给他们吃,吃着他们的劳动成果甚是美味,也让他知道农民的艰辛,他们体验的仅仅最后的收成,前面的更不用说需耗费多少心力才能得到这白花花的米粒。
谢渊也凑了过来:“老师,是将这黄色的壳挑出吗?”
白珩微微颔首。
老妇人笑着看着两人,毫不吝啬地夸奖道:“两位公子做得真细致。”
他们二人在这边与老妇人唠家常。
季云彻听老者的话,眉头紧蹙,这些时日京中并未传出什么,他也未得到消息,横州出了水患,而他们过淮州必须经过横州,恐要耽搁些时日,倘若京都派来宣抚使,要是迎面遇上,他的身份恐会暴露。
“咚咚咚”门外传来敲门声,张里正披上衣物前去开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