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替罪（第2页）

程焱啧了一声，似是同情地摇了摇头：“是两个老太太，赶早去离这里不远的“丰年”农贸市场抢新鲜蔬菜和肉的。”

自由区能够买到新鲜蔬菜和肉的市场不多，离警队最近的“丰年”市场最受老弱妇孺的欢迎。

这个市场是由华国出资在自由区承办的慈善农贸市场，有自由警看守。她们在那里抢购比较安全，不用担心出门买个菜的功夫被劫财劫命。

“她们住在树林另外一侧的一栋旧楼里，地点我们已经确认过了。这片林子不大，从那栋楼步行穿过这里到菜市场，以她们的速度大概要花个二十分钟左右。这地方平时没什么人来，挺僻静的，但这俩老太太为了抄近路节约时间会从这里过。”

章泽皱了下眉：“这里这么荒僻，她们就不怕被劫了？”

“呵，俩老太太，手里就有点儿买菜的钱，你说能被劫啥。”

程焱摇摇头，继续道：“我们已经把人留在警队确认身份和她们所述信息的真伪了。不过，我觉得这两位被吓得到现在还魂飞魄散的老人，肯定干不出这种“惊天伟业”来。”

“嗯，的确不像和她们有关，应该就是偶然路过。”商煜晚低声附和着程焱的话，又像是在自言自语。他的眼睛一直盯在那具尸体的头部，像是被它粘住了一样。

程焱忽然靠了过来，把声音压低道：“我说，这凶手是个变态吧，为什么把这男的脑子挖出来？”

商煜晚被他吓了一跳，猛地一转身了两人就撞到了一起。商煜晚的肩膀还磕到了程焱的额角。

程焱被撞得一个趔趄，脑子都在发懵，幸亏章泽眼疾手快地扶了一把才没摔倒。

商煜晚连连道歉，问程焱有没有伤到。程焱却注意到商煜晚本来就白皙的脸上现在更是一点血色也没有，眉头不禁皱了起来，担心地问道：“商煜晚，你这脸色可都快赶上地上躺的那位了，身体没什么事吧？”

商煜晚没有答话，而是定定地看着法医助理把尸体抬进了裹尸袋，又目送他们抬着担架走远。他收回目光，对身边两个大活人勉强笑了下，摆摆手道：“我没事。”

为了蒙混过关，他赶紧把话题引回到正事上：“我想凶手这样做，有可能是想掩盖杀人手法。说不定，死者是被他用钝器击打头部，头骨碎裂，他就把骨头和脑子一起弄走，以此来掩盖死因。”

程焱觉得商煜晚这话明显就是在敷衍，天底下哪个丧心病狂的蠢货能为了掩盖杀人手法，刻意把人脑子给卸了？

他撇了撇嘴，一脸不屑道：“商支队，我知道这个案子可能和之前的某个大案有关。你们市局的机密要案呢，我们也不便参与。

不过今天早上，您的局长大人，亲自给我来了通视讯，让我一定小心谨慎地做好前期工作，认认真真给您交接。我这才多嘴问了一句。”

商煜晚听了他这话，脸上的表情突然化冻，咧出个阳光灿烂能闪瞎人的笑容：“阿焱，咱们认识这么多年了，你什么时候也能改改你这嘴臭的毛病。”

程焱想到刚刚章泽也跟他说了类似的话，气不打一处来：“去去去！给老子滚蛋！就你狗嘴里吐不出象牙来！没什么事我收队了。兄弟们撤了！”说完，他落荒而逃地离开了这个“是非之地”。

章泽望着程焱走远的背影，心里想到他刀子嘴豆腐心的损样，没忍住噗嗤一声笑出了声，朝他喊道：“这周末别忘了我和阿煜的烤肉局！”

“知道了！”程大队长哼哼唧唧地钻进破破烂烂的特斯拉，带着手底下的几个小警员走了。

商煜晚搓了搓有些发僵的手，见章泽的视线还聚焦在程焱离开的方向，了然一笑。

“咱也撤吧？”

章泽回眸对商煜晚温柔一笑：“好。”

恣意生长的枝桠总是对遮蔽太阳的锋芒情有独钟。光点与暗斑从毫无生息的狭缝中堕入黄土，纠葛相依，难舍难分。

这片树林里的光明与黑暗，势不可挡地映在了每个人的脸上，敲打着所有人的心跳。

从这里刮过的冷风，疯狂逃窜到了外面的大千世界，撕扯着所有人的面庞。它在此刻，化为你我，生来便想撕下其他人虚伪的面具，去探究那些鲜血淋漓的真相。

远处一个高大修长的身影，隐藏在一棵参天巨树的后面。他目色晦暗地注视着那片慌乱之地，等待着它再次归于平静。

望着那个逐渐远去的背影，男人的嘴角浮现出了一丝阴冷的微笑：“我的盖世英雄，我们的游戏终于要开始了。”

“你，准备好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