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怪事（第2页）

商煜晚闻言立刻来了精神：“是什么？”

“她读到一篇综述，讲的是漏斗网蜘蛛毒液在治疗各种疾病中的应用。大约在一百多年前，生物学家就发现这种蜘蛛毒液中的某几种成分可以作为手术用麻醉剂，还有另外几种成分在动物实验中表现出治疗心脏病，脑血栓，和多种癌症的潜力。这其中有两个已经通过了临床试验成为药物，而其他大多数都止步于一期临床试验。”

“虽然那篇综述里并没有提到MT10-1，但铃儿觉得它曾经应该也是一种潜在药物。果然，她找到在十多年前有个实验室曾经发表过十几篇研究论文，都与MT10-1在多型性神经胶母细胞瘤治疗上的应用相关。

对于MT10-1的研究在当时可谓是进展飞快。动物实验获得了巨大成功之后，这个实验室就立即申请了一期临床试验。由于剂量范围内的MT10-1并不算是一种细胞毒素，所以这个他们在一期临床试验的时候为了节约成本，只招募健康的年轻男性进行了实验。

一期实验成功后，他们又迅速地申请了二期临床试验。可是到了二期临床的时候，却出现了非常严重的安全性问题。”

商煜晚微微挑眉：“什么问题？”

“他们以较低剂量治疗第一个病人时，这个病人在接受药物的第二天，因为心脏骤停去世了。”

商煜晚眼皮猛地一跳：“心脏骤停？”

“对，死因就是心脏骤停。而且，不只这一个病人。临床试验负责的医院和那个研究团队以为是那个病人本身就病入膏肓，造成了这个意外死亡事件。

他们之后又找了一个病情较轻的患者，把MT10-1的浓度调整到一个极低的浓度，是理论上绝对安全的值。结果万万没想到，那个病人也因为心脏骤停去世了。因为死了两个病人，MT10-1的二期临床就被强行终止了。”

商煜晚感到一阵头痛，半晌才想通这其中的逻辑，：“所以你的意思，是这种在动物实验中被证实可以治疗某种疾病的成分，却是患有这种疾病病人的毒药？”

章泽干笑一声：“我又不是生物医学的专家，大学学的那点生物也忘得差不多了。铃儿给我讲的时候我也是一头雾水。这些都是铃儿让我转述给你的。

她说，就当时的两期临床试验报告来看，低剂量的MT10-1对正常人来说是安全的。但是无论MT10-1的剂量如何，对于患有多型性神经胶母细胞瘤的病人来讲，都是致命的。”

“我听到这个结论的时候也很震惊，这事真的是太匪夷所思了。不过，那两个参与临床实验的患者也是死于心脏骤停，和赵宏阳的死因一致，应该算是条有用的线索。

我看我们还是得请一个生物学家来协助我们办案。铃儿虽然是法医，医学她是懂的，但生物学的那些东西她看得还是有点吃力。毕竟隔行如隔山嘛。”

商煜晚点点头：“嗯，这件事你去跟老周汇报一下，让他跟上级申请。还有，你赶紧派个人，再去查查死者的病史。”

“之前确认赵宏阳身份的时候，我们在”人海“系统里看过他的病史，不记得他患有任何癌症。你是怀疑赵宏阳是多型性神经胶母细胞瘤的患者？可MT10-1在浓度高于某个值之后是可以致死的。”

商煜晚道：“病例是可以被人为修改的。以防万一，还是仔细查查比较好。”

“行，那我回头安排流萤去查。我再跟你说说那个纹身的事。

我跟你讲，秋声现在已经被FX这两个字母搞得焦头烂额了。他在网上找了一大堆“FX”可能代表的意思，什么人名，地名，数学符号，书籍和电影的名字，还有什么公司，影视频道的名字，甚至还有几百年前一个女子偶像团体的名字也是FX。

自从邱未发现了这个纹身，秋声那个强迫症就迫不及待地想知道这两个字母到底是什么意思。他现在焦虑得恨不得把自己头发都揪秃了。”

“那他现在有什么重点怀疑对象吗？”

“除了冯筱，其他的都差不太多，跟两个死者没有什么太大的联系。秋声还查了很多有关纹身文化的东西，因为他怀疑把纹身纹在头皮上代表了什么诡异的文化习俗，终究还是一无所获。”

章泽像是想到了什么好笑的事，噗嗤一乐：“哈哈哈，你真该来看看秋声现在被俩字母逼疯的样子。”

商煜晚扯了扯嘴角，：“对了，星如和韩辞那边怎么样了？有什么消息吗？”

“他们去了鹿照省的那家精神病院。见是见到了那个传说中李姜峰的前妻卫茹香，可惜那个女人已经彻底疯了。

她的主治医师说卫茹香已经在神经病院待二十年。自从她丈夫失踪后，她一直依靠政府的特殊人群福利金在那里生活和治疗。

但由于政府的资助金有限，她神经分裂症的治疗方案一直都以花费最少为标准制定，给她用的药都是最便宜的，心理治疗也隔三差五。

她的病情在最初的近十年里一直在不断地恶化。直到六年前，有一个神秘人开始资助她的治疗，医院才给她换成了最佳的治疗方案。”

商煜晚奇道：“那个人是谁？”

“院方也不知道是谁，查了很久都没查到。大多数医院都会收到一些神秘人的捐助，所以他们没太深究这事。唯一让医院觉得奇怪的，是那个神秘人在第一次给他们汇款时提了一个要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