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调查（第3页）

“哼，最贼心虚呗。按理来说，商务楼的进出只需要大门口的一次身份验证就够了。而且现在绝大多数公司都是用腕机内置的身份信息系统对个人身份进行确认的。如果只有这一层身份验证，我们直接在警务通上申请就能进去了。”

章泽吸了口梦幻刚送来的巧克力奶，大大缓解了他的焦虑：“可赵宇新的公司除了腕机内置的身份验证外，还有其他两重身份验证。而且，这两重验证用的还是他们公司的私密系统，并不联网。所以我们想不被他察觉进入他们公司几乎是不可能的。”

商煜晚哼道：“这个赵宇新露出的马脚越来越多了。一个服装公司，平时上个班需要三次验证身份搞得跟特务机构似的吗？这明显就是在防着我们查他。”

章泽点点头：“跟着他的人说他都在公司呆了两天了，守在他家和医院的人也说根本没见过他的人影，难道他还能一直这样躲下去？他的行为说明他很可能已经猜到我们在调查他了，否则他不会有这么强的警惕性。”

商煜晚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又问道：“对了，冯筱怎么样了？还在昏迷吗？”

“嗯，医生说还没有醒过来的迹象。我已经上报给省厅，要求他们尽快安排全国最好的脑科专家来给冯筱会诊，争取让她早点醒过来。”章泽神情复杂地看着商煜晚，踌躇道：“阿煜，其实这次周局给的处分真的太过了，大家都知道这不是你的责任，你别太自责了。”

商煜晚心不在焉地应了声。

章泽突然想到了什么，皱起了眉头：“对了，冯筱会不会有什么精神方面的疾病？”

商煜晚回想起当时和她接触的情景，否认了这个想法：“她不像是得了什么精神病，倒像是……倒像是因为我们当时的对话而受到了什么刺激。”

当时章泽并不在现场，所以不知道具体发生了什么。事情非常的突然，商煜晚被停职后支队乱七八糟的破事又都堆给了他，导致他到现在都没来得及看当时的监控。正好谈到这个话题，章泽就登入了警局的内网，把那段监控调了出来投到了虚拟屏上，这次他一定要仔细看看当时到底是怎么回事。

画面中冯筱正在专注地看着她和赵宏阳一起从酒店走出来的视频。她衣着简朴甚至有些邋遢，屋内惨白的灯光把她整个人映衬得更加憔悴。但当她看到赵宏阳影像的那一瞬间，章泽清楚地看到那双原本黯淡无光的眼睛里竟流露出了浓厚的眷恋。

接着，冯筱就拒绝回答他们的问题，并且强调这是她的隐私。

然后商煜晚对她说她和赵宏阳的真实关系可能会牵扯在这桩命案里，他还告诉她，他们怀疑是赵宇新杀了赵宏阳，因为他们的秘密关系。

紧接着，画面里的那个女人就像听到了世界上最恐怖的诅咒，大惊失色地怒瞪着商煜晚和余小楼，不停地大叫着否认这件事存在的可能性。

章泽正沉浸其中，商煜晚突然发声把他吓了一跳：“等一下！把时间调回去一点，调到她开始嚷的那段！”

章泽立刻把时间调了回去，屏幕上再次播放着冯筱满面惊恐地怒吼的画面。商煜晚眼睛一眨不眨的死死盯着那个状若疯癫的女人，沉声道：“重复播放这一段话。”

商煜晚闭上了眼睛，仔细地听着女人的嘶吼。

“不可能，不可能是赵宇新，他不可能杀人的。怎么可能，怎么可能……”

“不可能的！不是他杀了宏阳！

“我不相信，不能是他，绝对不能！”

商煜晚猛地睁开了双眼：“停！这句话有问题！”

章泽愣了愣：“哪句？”

商煜晚再次看向屏幕上那个因为视频暂停而面目狰狞的女人：“冯筱为什么要一直否认是赵宇新杀了赵宏阳？我们之前怀疑是因为她知道些内情，或是她非常想保护赵宇新，并了解赵宇新这些天的动态，所以笃定不是他杀了人。但是如果她明知道赵宇新不是凶手，为什么还要自杀呢？如果她想保护赵宇新，那么她自杀就是在以死守护秘密，而这个秘密就是赵宇新杀了赵宏阳。可这又和她当时极力否认的态度相矛盾。她当时的惊恐与愤怒，并不像是在说谎掩盖事实。”

商煜晚沉吟了一会儿，又道：“这最后一句‘不能是他’，细究起来是有歧义的。这句话听起来是在否认赵宇新是凶手，但其实也可以表达她的一种期望，她不希望凶手是赵宇新。如果凶手是赵宇新的话，那么……”

商煜晚依旧在看着那个狰狞的女人，心里涌上了一股强烈的悲伤。

“那么她还不如去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