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渺到底还是没有去公司上班,在他的认知里,自己还是个乳臭未干的毛头小子而以,这种遥远且不切实际的事爱谁干谁干。
他以提前学习功课的名义甚至把林穆安排的老师提前请来了家里,这才得以摆脱老父亲的严厉挎问。
他爹恨铁不成钢,谁知林渺并不领情,还一脸理所当然地窝在沙发里冲刚要出门复工的他谈定挥手:
“爸,五十岁正是闯的年纪,既然您这么喜欢赚钱,那我在家静躺着貌美如花就够了啊,干嘛没苦硬吃?”
客厅门“砰——”地一下险些震裂。
林穆站在二楼向下看去,嘴角微扬着不知在想些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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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穆离职后的第三周,林氏集团23层的落地窗外飘着细雨,将整座写字楼的玻璃幕墙晕染成灰蓝色。
难得的下雨天,空气中似乎都弥漫着放松的气息。
林渺瘫在沙发上刷手机,玄关处却突然传来急促的敲门声,金属门把撞在墙上发出刺耳的声响。
王叔佝偻着背闯进来,深灰色西装的袖口沾着雨渍,领带歪斜地挂在脖子上,像是刚经历过一场混战。
“少爷!”王叔的声音带着哭腔,浑浊的眼睛里布满血丝,“董事会那帮人疯了!昨天突然召开临时会议,把林总踢出了决策层!”
他颤抖着掏出手机,屏幕上满是未接来电,“您看看,合作方的电话从早上七点就没停过,永盛的王总说如果今天不给出解决方案,就带着律师团上门解约!”
林渺的太阳穴突突直跳,手机在掌心沁出冷汗。
他冲进书房时,林穆正对着三台显示器敲击键盘,屏幕上密密麻麻的数据瀑布般流淌。
屏幕上的光在他脸上切割出明暗交界线,西装袖口挽到手肘,露出小臂上青筋微凸——那是他焦虑时的习惯动作。
“哥,公司……”
“我知道。”林穆头也不抬,按下回车键后转头看向弟弟。
他眼底的血丝比王叔更重,却仍伸手抚平林渺皱起的眉头,“财务部总监是我安插的眼线,半小时前传来消息,林振国私自挪用了海外并购的专项资金。”
电梯升至顶楼时,金属轿厢里弥漫着浓重的烟味。
林渺拽着林穆的袖口冲进会议室,撞开虚掩的雕花木门。
数十道目光如芒在背,合作方代表拍着桌子的咆哮声戛然而止。
林父瘫坐在主位上,昂贵的定制西装皱得像咸菜干,领带松垮地挂在脖子上,面前散落着撕碎的合同和揉成团的财务报表。
“爸!”林渺刚开口,就被一声冷笑打断。
市场部总监赵德昌翘着二郎腿,金丝眼镜后的目光带着审视:“哟,这不是我们的小少爷吗?怎么,找你哥来救场?”
他随手甩出一沓文件,纸张如雪花般散落在林渺脚边,“看看吧,东南亚项目烂尾、北美子公司偷税漏税,林董事长这不到半年的‘成绩单’,可比林总在的时候‘精彩’多了。”
林穆弯腰捡起文件,指尖划过触目惊心的赤字。
突然,会议室的门被撞开,十几个工人举着写有“还我血汗钱”的横幅冲进来。
为首的中年男人满脸怒容,安全帽上还沾着水泥:“林振国!你拖欠我们三个月工资,今天必须给个说法!”
场面瞬间失控。
合作方代表迅速趁机收拾文件准备离场,赵德昌在混乱中掏出手机拍照,林父躲在椅子后面瑟瑟发抖。
林穆突然站到会议桌上,金属皮鞋跟重重砸在桌面,发出震耳欲聋的声响:“安静!”
整个房间像是被按下暂停键。
林穆从西装内袋掏出U盘插入投影仪,屏幕上立刻跳出清晰的资金流向图:“各位请看,林氏集团所有亏损项目的资金,最终都流向了……”他故意停顿,目光扫过赵德昌骤然苍白的脸,“赵总监名下的离岸账户。”
赵德昌的椅子“哗啦”倒地:“你胡说!这是伪造的!”
“是吗?”
林穆冷笑,举起手机展示通话录音,“半小时前,我刚和经侦支队的朋友聊过。赵总监,您涉嫌职务侵占和商业诈骗,现在,你有两个选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