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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第2页)

再者,进入内阁除了出身,便是资历,能入内阁,大抵都在地方有过亮眼的政绩,随后迁转京师,升列台阁。而王士净入云南的时候只是一个藉藉无名的七品小官,当时正值云南爆发叛乱,七年里平叛教化,和衷邻国,得以逐步升迁,后来入阁掌机要,这些年因为品性耿直刚强,做事清廉干练,在文官中名声素佳。

王士净一拍桌子,怒气冲冲朝着金知贤,“云南叛乱是实情,这些年来苗民冲突愈演愈烈是有目共睹,我若有半分私情,天打雷劈不得好死!”

贺逢年履任兵部侍郎,平日里与王士净也有所往来,素知他为人,本想去劝,却被身旁的老师谢道南拉住,眼神示意他不要轻举妄动,他冷静再三,到底是静默不语。

发完誓之后,王士净冷笑了一声,霍然起身,“若论起私情,谁比得上金阁老。今年年初浙江巡抚韩成康托病请辞,韩成康现在在家还能吃两大碗饭呢!他为什么请辞,还不是你的好学生齐璞专擅独断,不能容人。他是浙闽总督不错,但手也伸得太长了吧。这么些年都挤走四任浙江巡抚了。他要干什么?你要干什么?”

金知贤向来老谋深算,但碰上这个当众毫不留情揭开脸面的王士净还是有些气息不稳,他深深地看了满脸怒容的王士净一眼,“韩成康那是因病请辞,谁说他托病了?他与齐璞不和就该上报朝廷,我看就是他意气用事,心浮气躁,不堪重任!如果我没记错,韩成康还是王大人举荐的吧。你想干什么?以请辞胁迫内阁吗?”

你不仁我不义,王士净从来都不是忍气吞声的主,“去年浙江妖言案,齐璞他先斩后奏,以剿匪的名义杀了两百一十二人,身为封疆大吏,他难道不知道死刑案需要上报朝廷,经有关法司勘察和覆审的吗?如此草菅人命,焉知没有滥用权柄,铲除异己。监察御史上奏后你如何敷衍的人人皆知。再不管齐璞,我真不知道浙江要姓什么了?”

同朝为官,彼此都知道刀要往哪里捅最痛最狠。

金知贤在众多阁臣中最为特殊,除了他本身的出身资历外,他还有所有阁臣都比不上的从龙之功,深得陛下恩宠,且是司礼监掌印太监王铁林在内书堂时的翰林讲师,连四朝元老的首辅赵景文都要避其锋芒,他养尊处优多年,已经很少与人这般争执。

他和王士净之间不止今日的争端,还有旧怨。王士净同其他高官不同,因着脾性固执倔强,所亲近的门生寥寥无几,听闻早就离家索居,与家眷素有嫌隙,膝下一子宁愿去工部做一个小官,也不愿接受来自父亲的荫封。王士净年过半百,唯有一门生顾慎之常伴左右。

顾慎之于太和三十三年榜眼及第,因在鹿鸣宴上得罪了当朝高官失去了进入翰林院的机会,下放到福建的偏远知县做了一个八品县丞。多年来他勤心用事,政绩卓越,后来因经办了福建的一起惊天杀人案,扳倒了在当地盘踞上百年的明氏宗族,深得当地百姓爱戴,也得到了王士净的赏识,前年升任了户部侍郎。

多年来,王士净一直在运筹着能让顾慎之能兼任翰林院教职,为着日后能升列台阁做准备,但金知贤屡次暗中打压阻止,一拖便是好几年,宿愿未成,王士净自然是新仇旧怨那股气堵在心里许久。

“王大人今日火气可不小,眼看着都在胡说八道了。我若有任何罪过,那便上奏参我,拿出实证来,而不是在这里挟私报复,胡乱攀扯。”金知贤的火气也被挑了出来,拂袖而起。

端坐其上的宋石岩差点笑出声来,宦官与外廷向来不和,看到文官这样吵架,心底里憋了许久的火得到了看热闹的发泄口,他晃着腿,正想拿块糕点充饥,却在转头的时候看到了宁遥清平静深邃的眼眸一直在看他。

一瞬间宋石岩头皮发麻,以他对宁遥清的了解,绝对没有好事。他勉强镇定,不甘示弱地回瞪过去,“宁公公这样看我还怪渗人的,有何指教?”

宁遥清淡淡收回目光,垂眸落在了手中的青瓷冰纹茶盏上,“宋公公压着的人也该放了吧。”

一语惊醒梦中人!

今日议事厅商议了几个时辰,期间内外递送消息的人都进不来。宋石岩在去东厂前,手下提到了今日在京都传得沸沸扬扬的陆云袖法场救人一事,监斩官和刑部的司官火急火燎地递牌子想要与内阁询议,但都被宫里的內监以正在议事为由全部堵了回去,怕是现在等得嘴角燎泡了。

宋石岩现在才觉得真正心狠手辣的人是宁遥清,现在放出这样的消息出来无异于火上浇油。

不过对于这样的事宋石岩也是乐见其成,他重重咳嗽了几声,打断了金知贤和王士净之间的争吵,“两位大人都是朝廷的肱股之臣,何必闹成这样,都是为了朝廷着想,没有谁对谁错。这样吧,咱家看也不早了,今日就到这里吧。”

宋石岩挥了挥手,外头的内侍得令之后便放人进来。

快步走进来的魏铭已是神情憔悴,又等了许久,眼瞅着就心烦气躁,快步走到了金知贤的身边,俯身耳语了几句,只见金知贤脸色陡然一沉。

而另一边,得知消息的其他阁臣也都面色不虞。

议事厅内的气氛蓦然吊诡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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