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木田独步立刻抬眼看向他,语气认真道:“什么猜想。”
太宰治鸢色眼眸没有了平日的戏谑遮掩:“想要揭示当年的真相。在佐藤阳太的描述中,西村悠子是一个有原则的人,甚至是正义过头的人。对于周边的都抱有善心,没有警惕心。”
“她的怨念和执念,我更偏向于——她希望罪恶能得到应有的惩罚,而非简单的纠缠复仇。”
到达神泉町后,他们根据周围附近的居民询问出来的信息,很快找到了森山正雄的住所。
那是一栋看起来相当昂贵的独栋住宅,周围的环境相当宁静优雅,与佐藤阳太的房屋形成鲜明的对比。
国木田独步来到了门口按下了门铃,片刻后,门开了。
一位看起来七十岁左右的老人站在门口,他穿着整洁的家居服,头发梳得一丝不苟,脸上带着温和的微笑。
给人第一印象看起来非常和蔼。
“您好,请问有什么事吗?”老人的声音柔和而有教养。
“森山正雄先生?”国木田独步出示证件:“我们是武装侦探社的成员,想请教您一些关于多年前您任职校长时的一些事。”
老人,也就是森山正雄,他的表情微微一僵,但很快恢复如常:“哦?多年的事?
“人都老了……关于多年前的事,我有很多东西都记得不是很清楚了。不过请进吧,我很乐意协助你们。”他露出一个微笑。
三人来到了森山正雄住宅的里面,家中的被布置得典雅而舒适,墙上挂着一些字画,书架上摆满了书籍。
他引导着三人来到客厅坐下,然后熟练地泡起茶来。
“请问是什么事情让你们特意地来找我这个退休多年的老人?”森山正雄将茶杯轻轻的放在三人的面前。
国木田独步直视着他的眼睛:“西村悠子。您还记得这个学生吗?”
森山正雄的表情顿时染上了一丝悲伤:“西村悠子……是的,我记得,我记得那个可怜的孩子。那么年轻就选择了结束自己的生命,真是个悲剧。”
他叹了口气说道:“作为校长,我一直为自己没能更好地防止校园霸凌而自责,这也是我提前退休的理由。”
太宰治轻轻地搅动着茶杯里的液体:“只是校园霸凌吗?我们还听说了一些……”太宰治在这里停顿了下,意味不明的笑着看着他:“更复杂的说法。”
森山正雄的面部肌肉微不可察地抽搐了一下:“更复杂的说法?我不明白您的意思。”
“比如,有人声称您与西村悠子的死有微妙的关系。”竹一直接单刀直入话题。
森山正雄的脸色顿时变得苍白,但他很快控制住了情绪,接着露出一抹苦笑:“我明白了。是佐藤阳太那个孩子说的吧?他一直对我怀恨在心,因为我当年对他校园霸凌的行为进行了严惩。”
太宰治微微向前倾身,双手交叉搭在一起:“有趣的事,佐藤阳太声称您给他一大笔钱,让他对某件事保持沉默。”
“荒谬!”森山正雄猛地站起身,声音首次失去了平静:“这是敲诈!纯粹的敲诈!那个孩子多年来一直试图从我这里榨取钱财,就因为他偶尔看到西村悠子从我的办公室出来时状态不好,就编造了荒唐的故事!”
“我们并没有说是什么故事。”太宰治轻声指出对方的漏洞。
森山正雄顿时语塞,额头上冒出细密的汗珠。他深吸了一口气,重新坐下:“听着,先生们。西村悠子是一个可怜的孩子,她遭受了可怕的校园霸凌。作为校长,我试图帮助她,但有些时候……有些时候无法完全的保护她。”他的声音充满感情,几乎令人信服。
“所以您否认佐藤阳太的所有指控?”国木田独步追问。
“完全否认。”森山正雄坚定地说道:“我承认我作为校长有过失之处,没有更好地保护好西村悠子免受霸凌,但除此之外的所有指控都是恶毒的诽谤。”
谈话陷入僵局,没有实质的证据,面对老练的森山正雄,他们无法取得进一步的突破。
离开森山正雄家时,三人都沉默着。直到走出一段距离,国木田独步才开口:“他在撒谎。虽然表演得很完美,但当我们提到佐藤阳太收钱时,他的反应过于激烈了。”
太宰治点头:“是的,他直接跳过敲诈的结论。仿佛早就准备好了这套说辞。”
竹一停下脚步,抬头望向天空:“等等……那是什么?”
国木田独步和太宰治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
在森山正雄的屋顶上空,一个模糊的白影轮廓正在缓缓飘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