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雨天的烦恼与突发事件,元舒顺利在八点五十五分打卡成功,坐到了工位上。
只不过看见他来,同事们都投以惊讶的目光。
“你怎么来了?你不是昨天加班回家意外摔伤了吗?经理都给你请了工伤假了。”
邻桌的同事探头看他,视线扫射着他的身体,“你看上去……情况还不错?”
“……”
元舒完全没想到邬从律会帮他报工伤,因为这太不资本主义了。
不过有假不放王八蛋。元舒立刻微微弯下腰,拧紧眉头,装出虚弱的模样,说:“我想到今天有份文件没发给客户,所以过来发一下,免得影响你们的工作进度。”
说话间,元舒解开自己右手的袖扣,露出小臂上斑驳的伤口,周围好奇、打量、探究地看过来的员工见状,皆是一愣。
自手腕往上侧边,雪白的皮肤上布满了青紫色的淤痕,腕骨与手肘凸起的骨头细而脆弱,仿佛随意就能折断。
白玉有瑕,大概就是形容他们现在看到的画面了。
同事们登时面露同情,纷纷出言安慰。
“怎么伤成这样?去看医生了吗?”
“你不该来公司的,发送个文件而已,打电话叫我们做就行了。”
“听说淮水区昨天发生了命案,你不会被杀人犯尾随了吧?”
“天啊,你这伤得好重。”
坐在元舒邻桌的同事更是说:“你快去医院吧,伤筋动骨一百天,你这手臂的伤看上去也太严重了。”
元舒做够了样子,把袖子从手肘处撸下,重新扣上扣子,垂着眼眸道:“还好,就是腿也受伤了,走路还有些疼。”
这话一出,在场的人赶忙催促他去医院,还有好心的同事把自己热腾腾的早餐递给他,“吃了没?我这里有豆浆和包子,你吃饱点。”
元舒作出可怜的姿态,垂着眼睫,感动地说:“谢谢大家,辛苦你们替我工作了。”点奶茶就算了,请假已经损失了一天的工资。
“没事没事,你快去医院吧,注意身体。”大家冲他挥手。
元舒用右手扶着自己受伤的左臂,背着包“黯然”离场。
“嗒。”
打火机□□脆地点燃,指头大的火苗浮现在金属口上,点燃细长的香烟,星火在烟头亮起,在雾气飘荡之前,火苗先一步在操纵者的手中消失。
邬从律站在落地窗前,食指和中指夹着那根对他来说过于小巧的女士香烟,薄唇张合,吐出轻薄的烟雾。
他注视着高楼之下,那道小小的身影进入出租车。
落地窗隐约映照出那双烟灰色的眼瞳,冷漠而肃然。
“元、舒。”邬从律的舌头在口腔里轻轻弹动落下,念出这两个名字时,像是在诉说对情人的爱意。
“会去哪儿呢?”
指尖微微弹动,烟灰如雪一般散落,高大的男人转过身,将手里的香烟摁灭在桌面的烟灰缸里。
“事情变得有趣起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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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舒浑然不知潜藏着的危险,此时,他正拿着贺卡,对着司机念出自己的目的地:“师傅,去江平路42号甜蜜蛋糕店。”
“好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