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傅是首都本地人,问他:“穿那么精神,是去面试啊?”
“呃……嗯。”
陈今心里藏着事,随便应付了一句。
师傅自来熟,眼睛也尖。
“你都能到这公司面试,这地儿好啊,名牌大学毕业的吧,哪儿的人啊?”
“江市人。”陈今随便哈拉两句:“普通三本毕业,不是来面试的,呃……我去K。D商业楼兼职,我们那儿两步一个红绿灯,可堵,到这公司下走路还快。”
司机从后视镜看他一眼,显然不信,抬起手晃了晃笑,“小年轻嘴皮子一套一套。”
“真是的。”
陈今也不是非要别人相信。
说完也就笑了。
搬来首都本就是个狭促的决定。
果不其然。
毕业之后工作更难找。
陈今只非常感恩父母。
他想,要不是傍着爸妈给的这张脸,副业多,挣得多,他估计现在还得和人家合住破烂隔间。
他比绝大多数的人都幸运。
几年而已,努点力,就没有再为艰难的生计发过愁。
只是……他自己把自己的生活节奏打破了,要不是那晚他的默许,不会犯错,他也不用来找陆应倬。
说到底。
陈今不愿意再打扰他。
“那挣钱的门道还是多的。”
司机抬起手,在自己的车载屏前指指点点,说的火热。
毫不夸张地说,陈今到目的地下车的时候差点听吐了——也有可能是他本来就要吐。
“左边下车,给我点个好评啊小伙子。”
陈今微笑点头。
下一秒,他就扶着花坛吐了。
“呕……”
他吐不干净,肚子和胃里都不舒服。
陈今把包往后背上一甩,一手打伞,一手撑着膝盖接着呕。
他消化好,除了酸水基本没吐出来什么,捶了两拳头胸口,试图把那种恶心感逼回去。
这动作有用。
雨水一直在冲刷地面上的污渍,很快,不见踪影。
真tm……后悔做了。
陈今好不容易缓了过来。
他伞柄往上抬了抬,暴露视线,看不远处高耸入云端的陆氏集团大楼,他脚步虚浮上了石台阶,越过平整的大理石前坪,进了大厅。
伞有专门的放置区域,能感应烘干。
手动好像不行。
陈今在外抖了抖,整理好,走到前台问话:“我不会用你们那个,伞可以寄存在这里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