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应倬额头红了一片,凭借外面路灯光影,看到陈今眼里真心实意的关心,他只皱眉:“住的什么破地方。”
陈今:“……”
他居然忘了陆应倬的本性。
事情还得从发生关系那天晚上说起。
也是一个短暂的雷暴雨天,陈今兴致冲冲抢到了一个打赏大单代驾,整整一千五百块。
他本人在挣钱方面胆子大得很——从来没开过的限量版豪车,何卫澜怎么说,他就怎么记,第一次就敢上路。
后座是个醉汉单主。
陈今压根儿不慌。
他看着那全车环绕的立体嵌入式高级音响,偷摸放dj热歌听了一路,陆应倬这货到家就醒,眼睛都没睁开,便充当判官把他的音乐审美批得一无是处。
这货说了两次难听。
还要挟陈今把历史和蓝牙记录全清了,不然扣他钱。
陈今窝窝囊囊照做。
说话难听、钱多没处花、不近人情。
这是和陆应倬打过交道之后,陈今给他贴的标签。
至于这段时间……
陈今直接他妈的精分了。
他根本分不清哪一个是真实的陆应倬,还是说,这人真的有精神分裂。
不过,也有线索。
陈今想到那只摸他肚子的手——小心中带着一丝好奇戳碰。
想到此处,他看还在丈量楼梯高度的陆应倬,又碰了一手灰,眼里还带着一丝掩饰不住的嫌弃。
陈今翻了个白眼。
一把抓住他手腕,带着人下楼,“谁让你长那么老高,弯腰走。”
又到了有窗户的一层。
陆应倬凭借寒凉月色看他。
陈今侧脸靠近耳朵的地方,有一颗痣。
棕色的,长得很标致的圆,鼻骨侧上也有一颗,其余皮肤都干净清透,浸了月的冷白,亮亮的。
有光了。
陈今放了手。
车就在路边停着。
两个人上去后,陆应倬突然开口:“除了在首都读大学,你之前有没有去过什么地方?”
“去什么地方?”
陈今重复一遍。
他打了个哈欠,懒懒的声线听在耳里还有点发软:“我从小到大都在江市,没出过远门,我们那儿可好看了,尤其是夏天,哪儿有城里那么热,除了怕蛇咬,坐西瓜地里都能铺凉席睡觉……”
陆应倬把话听在耳朵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