邢燃突然连骂艹的精气神都没有了,抬起一张茫然又无辜的脸,问道:“我很凶吗?”
田小蜜和虎子面面相觑。
“不了解你的人,会觉得你有点凶。”田小蜜说。
虎子心说是有点吗,简直能止小儿夜啼。
当年景阳三子第一次跟燃哥打照面,就吓得丢盔卸甲怂成三团。
邢燃抓了把头发,问田小蜜有没有镜子。
“带了带了。”田小蜜把化妆镜递给邢燃,邢燃拿着照了一眼,郁闷道:“他奶奶的,我不就是长得凶点么,至于吓成这样吗?”
就在这时,医生掀开帘子,边走出来边喊:“林涧雪家属。”
邢燃本能提步冲过去:“可能是我吧?”
护士记得邢燃:“对,就是你。”
邢燃殷切注视医生,医生道:“没什么事儿,就是低血糖导致的晕厥,休息休息就好了,人已经醒了,可以进去看他。对了,把费用交一下。”
邢燃从护士手里接过单据,下意识看向最上面的姓名。
林涧雪。
还挺好听。
邢燃又多看了几眼,拿着收费单说:“我先去交钱,你们看着点人。”
*
林涧雪刚醒不久,医生问他叫什么名字,今天是几月几号,以确定他意识是否清醒。
林涧雪首先看到的是刺眼的天花板吊灯,然后是吊瓶,下意识抬手,看见手背上的吊针。
随着彻底清醒,断片前的记忆也逐渐回笼。
他记得有人语气不善的训斥自己——“我说你一男的,怎么跟个娘们儿似的瘦成这样?”
还记得——“你就不能多吃点饭多撸撸铁?光白幼瘦有屁用啊,再像昨晚那样被猥琐男纠缠你怎么办?”
然后就突然眼前一黑,身体不受控制的软倒,脑袋仿佛被按进水缸里,只能听见嗡嗡的杂音。
跟个娘们儿似的?
林涧雪皱眉,猛地坐起身,眼角在极度无语的境况下有些抽搐。
他是过于清瘦了些,但也是有骨感和有肌肉的完美身材,可到了邢燃嘴里生生变成了营养不良的白斩鸡?
呵呵。
行吧,严格来说也不怪邢燃吹毛求疵,毕竟体格这东西得看跟谁比,邢燃拿自己身材做例子去对标别人,当然全是弱鸡。
这时,有个梳丸子头的年轻姑娘钻进来,笑盈盈的说:“放心吧,你只是低血糖,我叫田小蜜,还记得我吗?”
林涧雪不仅记得,还早就察觉她跟邢燃的关系不一般,既非男女朋友,也不是单纯的老板和服务员那么简单。
“你在邢燃店里工作。”林涧雪说。
田小蜜笑着点头:“服务员只是我的第一层身份,第二层身份是邢燃最好的兄弟的妹妹。”
林涧雪恍然。
田小蜜放下羊皮小包,拽来陪护椅坐下,万分抱歉的说:“你别怕,邢燃只是长得凶,其实他人可好了。”